净音回到自己住所, 屋内一片漆黑。
即便看不真切,仍是循着记忆中的位置准确摸索到了烛火,点上灯。
火光把室内微微照亮, 净音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人端坐在旁。
她心头一惊,攥紧手中佛珠。
“是谁?”
可从未有人这样, 不打一声招呼就进她屋里。
何况那瞧着, 似还是名高大的男子。
怎么想都极其可疑, 净音总是漾着笑意的面上, 也凝重起来。
然, 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听见对方话中所说内容, 净音登时怔住。
“怎么?多年不见,连自己亲儿子也认不得了?‘母亲’?”
念出“母亲”二字时, 与其说是饱含亲情的呼唤,倒不如说, 他话音讽刺, 更像在阐述什么好笑的言论那般。
净音手上所执的佛珠手串滑落地面,发出几声脆响, 她却没有心思俯身捡起。
在这世上,会唤她“母亲”, 还是用这讥嘲态度唤她的人,也就只有一人而已。
“晔哥儿……”
凌晔听这称呼皱起眉头,“别那样喊我。”
没想多叙旧,凌晔直明来意, 似乎在这地方多待一刻钟,与净音多讲一句话,凌晔都会觉不快。
他问:“邹灵雨手上那副沉香手串既是你所赠,丫鬟说你有法子能凭珠子上散出的味儿去寻踪迹,此言当真?”
净音缓缓将落于地上的佛珠拾起,藉此动作去平复自己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