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为已经够缺德了,就不要在这种小事上继续丧良心了。所以不是很情愿的同意了这个“各退一步”。
那就好办了,晴斗爬起来把桌子收拾了,又端着果盘和一壶茶过来,太阳不太晒得到这里,但是也十分明亮,春天也没有那么多烦人的虫子,是相当安静美好的午后。
俩人都没说话,晴斗昏昏欲睡的时候,听到夏油杰问他:“你们家就你一个孩子?”
他睁开眼,打了个哈欠:“还有一个哥哥,不过我没见过他。17岁的时候出了点意外,然后去世了。他去世之后两年我才出生的。”
他知道啊?夏油杰还以为他们家的人都会瞒着他呢。不过一想也不对,那怎么瞒得住,一个人生活十七年的痕迹,就在自己家里,不可能轻易去除的。
“出了什么事呢?”
“听说是学校的教学楼长期漏水钢筋被腐蚀了,总之就是楼塌了,那次事故有四个学生遇难,我哥哥是其中之一。”
夏油杰敏锐的抓到了一个词:“听说?”
“嗯,因为哥哥他在三楼的教室,四楼没塌,二楼只被波及一部分,只有三楼一个教室和塌了。我之前特意查过这件事,还看了现场照片。”
啊,十之八九就是了,咒灵事故。
晴斗眯了眯眼睛:“之前还不明白为什么,总觉得事故报告和现场完全对不上,很奇怪。后来认识你才想通,居然真的有这种不怎么唯物主义的事情呢。家里做神社的,我妈还说我出生之前做的占卜卦象也不太好,不同意我一个人来东京,我父亲更反对,干脆不跟我说话了,我都觉得他们是搞迷信,现在我真的有点信了呢。”
“占卜是怎么占卜的?”夏油杰换了个话题,不想围着该死的咒灵打转转了。
虽然对家里的东西不是很感兴趣,但是也从小看到大,所以还是有点了解的,他爬了起来,准备细聊一下。一般来说抑郁症患者很少有好奇心,难得的对这东西有兴趣,虽然大概率是没话找话,但是总比什么都不说强,晴斗那立马是开始演说:“我们家那边是用鱼骨占卜的,鱼要选特定的时节打捞起来的,还要挑选特定的大小和品种,总之就是我们那边不少渔民都知道这些事,遇到合适的鱼就会送到家里去。然后这鱼要在正殿养几天,养到洁净之后,再在特定时间用白布包好让其干涸而死,之后再剖开取出鱼骨,拿下需要的部分,剔肉,晾干,清洗干净,之后用油脂进行保养,以保证可以长期保存就能用了。”
好复杂,所以:“那怎么看占卜结果呢?”
“占卜不同的事情,需要的骨头也是不一样的,还会有龟甲和海螺之类的占卜用品,就是在一个黄铜碗里摇啊摇,然后丢到地上,看这些骨头的正反面和方向之类的。很复杂,我记不住,有专门的书讲这个,但是我也没看过。”
“正确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