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幺/文
奚彻怀疑自己又做那啥梦了。
他梦到自己跟褚炎躺在一张床上,似乎是玉京宫的寝宫,但是周围黑黑的,看不清楚到底是在哪里。褚炎衣衫不整,袍子和羽织都被自己压在身下,褚炎没办法动弹。
奚彻乐呵呵地想,这好像是个好办法,压了他的袍子,他就不能动弹,可以由自己为所欲为。
不过褚炎好像就只是看着他,并没有任何行动,奚彻等了半天觉得疑惑,一翻身滚进褚炎怀里,抱住他的腰。
这个梦真奇怪,让他梦到褚炎在看着他做什么?
后面奚彻睡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视野里面也一会儿有情景,一会儿变成全黑,后来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两个就吻在一起了。奚彻睁开眼睛看到褚炎那双凤眼,便顺从地接纳他,而且还很主动张开嘴索吻。
于是他的梦就从接吻到深度接吻,吻得难舍难分,手脚也痴缠在一起,好像接下来马上就要发生些不可描述的事了。
嗯,不过只是好像而已,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发生,他又睡着了。
这个梦……有始无终,差评!
但是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奚彻忽然发现事情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宿醉一晚上让他头脑昏昏沉沉,但是关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奚彻还是记得一些。他心中有些不安,睁开眼之后,更是看到了一具光溜溜的身体。
……
奚彻愣了半天,用力揉揉眼睛,试图弄清楚这到底是否是真实的。但是过了很久,眼前的身体也并没有消失,奚彻只能硬着头皮抬起头……
就对上了褚炎的视线。
褚炎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而他自己不仅像梦里面那样压着人家的袍子和羽织,还枕着他一条手臂。他目前的姿势是把褚炎当成了睡袋,整个人蜷缩在他怀里。
奚彻吓了一跳,鲤鱼打挺似的弹了起来,一直退到床铺里面:“怎怎怎么……”
褚炎冷静地起身,将袍子拉起:“昨天晚上的事都忘了么?”
……为什么说这么暧昧,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莫非他真的占了他的便宜?
“我只记得你给我看后背的伤。”
褚炎侧过头挑挑眉:“我还以为你会全忘了。”
那倒不至于,自己说了些什么,做过些什么,奚彻还是有印象的。他问褚炎的话也是想问的,只不过那时不好意思直接问,借酒壮胆。
但是事实证明,酒这个东西果然不靠谱,捏着他手腕调戏他的那段,完全不在奚彻计划之中。
……老天额,岂不是让褚炎知道自己对他有色心了?
但是做梦的那段呢?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奚彻小心翼翼地往褚炎那边看了一眼,他正背对着自己,似乎并不开心。奚彻想,他应当就是在生气自己对他冒犯,还捏着他的手搓他的手腕调戏他……再严重一点,可能还做过更过分的事情。
褚炎不开心是真的,不开心的原因是他觉得自己好像被耍了一晚上。他每次刚冷静下来,奚彻就会咕噜咕噜滚进他怀里,真要下定决心对他做点什么,他又呼噜呼噜睡过去,如此反复……这期间褚炎就只偷亲过一次,但是因为心里明白,这就是趁人之危,良心上又过不去。
他都已经趁过一次了,不能一错再错。
这一晚上可想而知有多煎熬。
奚彻偷偷往褚炎那边看着,半晌挪到他旁边:“我帮你。”
褚炎顿了一下,只觉得自己的长发被人从衣领里面抽-出,然后高高托起来,方便他穿上袍子。褚炎背对着奚彻系好衣带,忍不住笑了一下——为什么要讨好他?
奚彻默默坐在他身后,心里追悔莫及,酒真不是好东西,可以乱性……奚彻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勇敢承认自己的错误:“褚炎,不好意思……没想到我现在酒量这么差,还酒后失德,冒犯了你。”
他看着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褚炎,认真道歉:“我真的没有要冒犯你的意思,但是你如果实在气不过,打我一顿好了。”
但是没想到,他越说褚炎脸色越不好看,好像真的恨不得立刻打他一顿似的。可是他也想不通现在的自己除了道歉还能做什么,只能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等他发落。
褚炎盯着他许久,道:“你如何冒犯了我?”
……什么,还要他亲口说出来吗?!
奚彻本来想说兄弟能不能给个面子,可是褚炎就这样冷冰冰地盯着他,奚彻觉得他根本不会给自己求饶的机会。褚炎虽然在信徒之中有宽宏的美名,但是对于他同级的神明其实十分记仇,几乎可以称为睚眦必报。
奚彻没体会过这一点,没想到今天回来,竟然要亲身体验一下了。
他是想让自己自述罪状,让他羞耻而死?
奚彻艰难地吞咽一下,涨红脸:“我压皱了你的袍子,弄脏了你的羽织……还、还捏了你的手……”
褚炎冷笑一声:“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