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几天她去请安,都不能进到院子里,只在门口行礼,府里的下人嘴上不说,心里指不定怎么笑话呢。
府里发生的事林端玉不知,他特意找夫子告了假,悄悄跑去了郊外。
先前郊外庵堂里的人不让他和刘姨娘见面……他在书院中偶然得知有个同窗的姑姑也是住在庵堂,他颇费了一番功夫,总算说动对方让他们母子见面。
没了头发的刘姨娘容貌大不如前,她被剃度后,知道自己不能回府,受了特别大的打击,整个人憔悴不堪。看到儿子,未语泪先流:“端玉!”
她紧紧握着儿子的手,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受的委屈和心里的担忧害怕,哭得泣不成声。
林端玉看着这样的母亲,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姨娘,你最近可好?”
一点都不好。
庵堂吃素,刘姨娘一点都不习惯,加上她刚来,那些人知道她回不去之后没少欺负她。这才没多久呢,人都瘦得皮包骨。
母子俩能相聚的时间不多,刘姨娘也没有一味沉浸在伤心中,她很快擦干了脸上的眼泪,道:“你给我一些银子,容我打点一二,以后的处境应该会好点。”
林端玉带的银子不多,全部都掏出来递给她。
刘姨娘有些失望,嘱咐儿子下次来的时候多带点,又问及儿子的功课。
林端玉叹了口气:“先前红玉的药膏被人动了手脚,查出来是您做的。父亲勒令我在家中陪着她养伤,这两天才得以回书院,已经有些跟不上先生的进度。姨娘,红玉的药膏真是你换的吗?”
刘姨娘叹口气:“我想让你娶一个对你的学业和仕途有助力的妻子,她肯定是不行的。”她一把抓住儿子的手:“你听我的,想法子将她换了。”
林端玉看着姨娘血红的眼,有些害怕,往后退了一步:“那你都失败了,我不住在府里,大概没机会下手。再说,我也不太敢。”
“无毒不丈夫!”刘姨娘嘱咐:“你要狠得下心,斩断那些对你无用的关系。”说到这里,她又落下泪来:“只怪我身份太低,没有给你铺好路,如果你生在夫人的肚子里,哪里会有这些为难?”
林端玉听得难受:“姨娘,这不关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