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那些银子如果不买药,足以让母子俩风光大葬。楚云梨在邻居们帮忙料理后事时,不着痕迹地把这话说了出去。
所有人都不觉得她此举不合适,毕竟,人活着花银子,那是花在自己身上。死了之后花得再多,那都是给别人看的。
停灵两日,母子俩入土为安。在这期间,柳长月哭得伤心至极,简直见者流泪。
因为柳长洲临走之前已经直言过,要把这个宅子留给儿子,不许别人染指……比如她。
那么多人亲眼所见,她想要抢回宅子,根本就是白日做梦。能不哭么?
不过,哪怕知道自己抢不到,她也想试一试。就在丧事办完的当日,她拉住了要离开的母子俩:“娘和哥哥已经走了,这宅子是柳家的,可成扬……不是柳家血脉,因此,这宅子不能给他。”
听到这话,周围的邻居都不赞同。
当初张红玉就是因为柳家母子污蔑她不贞,这才愤而离开。然而,这些年来,张红玉住在这条街上,整日都在家中绣花,回娘家都没有过夜,怎么可能与人苟且?
这一切,都不过是柳家母子的揣测。人已经没了,众人也懒得计较,他们当初到底做得对不对,但活着的人还这么说,那绝对不行。
“你哥哥和娘多亏了红玉给银子才能多熬几日,你哥哥已经说了,宅子留给成扬。无论他到底是谁的孩子,这些年的感情不是假的,你哥哥临走时的吩咐,明显不想追根究底。”隔壁大娘是个藏不住话的,越说越生气:“你跑回来争宅子,若你哥哥泉下有知,怕是要不安宁。”
柳长月:“……”
如果把宅子拱手送人,她就要不安宁了。
这些日子,那些打手也来找过,之所以没有纠缠,是因为她再三保证,等母子俩一走,她就卖宅子还债。
如果做不到承诺的那样,那些人岂会放过她?
想到此,柳长月辩驳:“我哥哥病了那么多天,早已经不清醒。他之前本就不喜成扬……”
“这宅子不能给你。”楚云梨出声道。
柳长月对便宜嫂嫂是又妒又恨,闻言愤然道:“凭什么?我是柳家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