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红慈会沦落到这里,要从一个月前说起,彼时廖父从隔壁水城押送一批货物回来,路上染了风寒,回来没几天就撒手人寰,而廖母也是同样的病症,发现不对劲之后,她立刻把女儿托付给了已经嫁入高家的养女。没几天也病逝了。
廖红慈乍然失了双亲,本就被宠着长大的她,一时间六神无主,伤心难过自不必说,办丧事时还晕倒好几次,全靠着养姐廖红月一手操持。
丧事办完,廖红月不放心妹妹一个人在家,便把妹妹也带到了婆家小住,本意是想等妹妹精神好转之后,就送她回家。
可她没想到人心难测。
高母眼看儿媳不答应,很是不耐烦:“进发,你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做何?”
本就不善言辞的高进发被这么一喝,愈发说不出话来。
廖红月也不怪他,接话道:“这是我爹娘的宅子,除了我,谁说了都不算!”
高父皱眉:“红月,你是我高家的媳妇,只有我高家好了,你才能好,你的孩子才能好。这么明显的事,你还要我来跟你解释吗?”
廖红月执拗道:“我只知道,这是我爹娘的东西,他们养我长大,对我恩重如山,如今他们去了,我就该照顾好妹妹,守住他们的东西,等妹妹长大后把这些东西原封不动交到妹妹手中!”
“既然不是你的,你也做不了主!”高母冷着脸,看向她怀中的姑娘:“红慈,你别害怕,我只是跟你姐姐商量事。”说着这些话,她语气越发温柔:“前几天你说过,你不敢一个人住那个宅子,现在我找人去陪你,好不好?就是你舍不得你姐姐,就留在我们高家住,想住多久都可!”
楚云梨背对着他们,没出声。
高母继续道:“你二哥他们住你爹娘的宅子也不白住,会给租金的。但是呢,你从小养得娇,衣食住行都得是好的,花费也不少,不如这样,咱们就互相抵了。我们不给你租金,你也不用给我们银子,行吗?”
廖红月急了:“娘!”
“住口!”高母恼怒不已:“廖红月,你要记得自己是谁家的人!若你不肯,休怪我不客气!”
廖红月眼泪扑簌簌地掉,看向身边男人:“你倒是说话啊!”
高进发憋得脸涨红:“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