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就比较严重了。若这一次和解了以后兄弟二人再犯,于柏树镇乡风不利。
要是弄得以后众人提起柏树镇,第一反应就是有小偷………这可不妙,镇长沉吟了下,道,“你们是想和解呢?还是想告官?”
赵氏直接跪在了楚云梨面前,“弟妹,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我求你……求你……”
求她没用。
村里这些被偷的人家都不富裕,余家如今穷成那样,也还不上他们的损失,就算还上了,以后兄弟二人再偷,他们是追究呢,还是不追究?
追究吧,就是鸡和鸡蛋之类的,不算多值钱的东西压根犯不上,镇长大概也没空天天为了这点儿东西给他们断这些是非。不追究吧,谁家的鸡不是辛苦养的呢,还想给自家孩子打牙祭呢。进了别人的肚子,如何能甘心?
众人一致决定,报官。
拉走兄弟二人时,赵氏哭得撕心裂肺,余成武抱着头蹲在一旁,颓废不已。
兄弟二人只是偷鸡摸狗,罪名不大,判了监五年。
赵氏和余成武一咬牙,直接跟去了县城,这之后,余家沉寂了下去。
楚云梨一辈子都未再见过二房一家人。
两年后,余烟烟嫁去了陈家,一开始还挨打,后来不知怎的陈老三腿断了,之后就打不了她了,可也拿不回银子,日子虽然艰难,但也勉强能过。只是,她再没有回过余家,张氏上门时,她也不让母亲进门。
张氏不到四十就郁郁而终,死前边上一个人都没有。
余粮十七岁时,杨央欢欢喜喜地上门把人迎了去。同年,带娣和对面点心铺子的长子定了亲事,两年后才成亲,也过得不错。而来娣最小,一直陪着楚云梨,到最后甚至招赘上门,打算将酱肉铺子一直开下去。
余成富活到了六十多,在当下算是长寿的,临走之前,他已经虚弱无比,三个女儿都带着男人和孩子到了近前,各个衣衫鲜亮,肌肤白皙,养得极好。
他还躺在当初的那厢房中,红漆箱子上漆掉了大半,屋中陈旧,很难让人相信这是镇上酱肉铺子的东家所住,他看了一圈屋中众人,眼神最后落在床前的楚云梨身上,渐渐地恍惚起来,眼神深远,似乎在透过她看别人,动了动唇,“谢谢。”
楚云梨实话实说,“这是我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