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没有上前去扶,反倒一脸不耐烦,“我跟你说,我儿子可被揍得不轻,这一回要是你不帮他治病,我跟你没完。”
张氏累得慌,靠在路旁的树上喘气,皱眉道,“谁打的你找谁算账呀,我儿子刚去县城,家中里里外外搜刮得干干净净,我就是想帮忙也有心无力。兜比脸还干净,我要是有银子,还用得着跟你们一起合谋骗人家方子?”
听到这话,妇人不干了,“明明你说余粮好骗得很,我买了七八天的肉花了不少钱,我儿子还没能和余粮搭上话就已经被揍了,我们可都是听了你的话才起的这心思。肉我吃了你不用管。可这伤你得治,你没银子你也得给我出去借!反正我儿子的药费归你出!”
张氏皱眉,“我三弟妹当街打人,你们怎么就不让她治?”
“三弟妹?”妇人茫然,“不是她打的呀!”
张氏一顿,狐疑,“那是谁打的?”
“我儿子说是有人套了麻袋,一顿拳打脚踢。”妇人回忆了一下,“我儿子说当时好多人围着他打,不是一个人。”
闻言,张氏也狐疑起来,“真的?”
妇人一把拽住她,“你别磨蹭。到了我家里后,我让我儿子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告诉你!”
坪村的何家和柳村的余家相似,也供养了读书人。和余家不同的是,何家只养了长孙,并且在去年就不读了。
读书实在太费银子,不是普通人家供得起的。
何茂林没有交束脩,看似打算放弃,其实他回家之后还是每日抱着书苦读,期望家中凑够盘缠,他也能去县城试一回。
万一得中,就一步登天了。
何茂林长相俊秀,斯文有礼,好多未婚姑娘暗地里心悦于他。
而此时他那张俊秀的脸上满是青紫,严重的地方还流了血,周身都是这样的伤,痛得他龇牙咧嘴,配着青紫看起来有些可怖,再找不到曾经温和的眉眼。
张氏是见过他的,认为他确实长得好才出了这个点子。见到他如今的惨状时,活生生打了个寒颤。
不过,最要紧的不是这个。如今何家非要她出药费,她哪儿拿的出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动手的人,让罪魁祸首来出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