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一直在镇上读书,在家中大部分时候都是沉默的。此时听到他吩咐,兄弟二人没有多问一句,起身出门。
家中过得最好的就是读书的三兄弟,尤其前面两个,再苦也没苦着了他们。
都说读书明理,父辈三兄弟之间的事他们应该很清楚,如今三房被扫地出门,兄弟二人竟然一句没劝,可见其凉薄的性子。
这边余成才和二弟余成武把桌上的碗筷挪开,桌子擦干净,笔墨纸砚一来,余光宗就奋笔疾书开写,写明分得两间屋子、十斤粮食和一分菜地。余父见状,又道,“你爹他们是三兄弟,以后老三每年给老人的孝敬是一百斤粮食和每人两身新衣,也白纸黑字写清楚。”
合着分得十斤,每年得送回来一百斤。
楚云梨垂下眼,余家穷得吃土,她早知道分不到什么东西,倒也没意外,没有掰扯这事。现如今最要紧的是把家分了各自开火,她好给三姐妹补身子,亏损太过,于她们日后子嗣和寿数都有影响,这些都是大事。
可是余成富听到这些,只觉得难受无比,他最是听爹娘的话,从未忤逆过。怎么也想不到辛苦这么多年,被爹娘十斤粮食就打发了。分家之后每年还得孝敬,他连地都没有,拿什么孝敬?
他实在想不明白,兄弟三人中,最听话的就是他。指东绝不往西,可是为何他分得的东西最少?
别的不说,三间正房,兄弟三人一人一间,不过分吧?哪怕他的那间孝敬给爹娘住应当应分,可他们是兄弟三人,他还是最小的那个,凭什么爹娘住的屋子就得他一个人孝敬?
他满心不甘,不是嫌弃东西少,而是委屈于爹娘的偏心。他就那么差?
那边契书已经写好,余父和两个儿子包括村长都按了指印,就等着他了。
余成富推开契书,“我不答应!父母在不分家,我要尽孝!”
村长斥道,“你乖乖听话才是孝顺!家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娘险些被你媳妇掐死,你竟然还不答应分家,你是想要害死你爹娘然后光明正大的分吗?”
村长还是余成富的舅舅,当下人眼中,舅舅的话仅次于爹娘。
余成富张了张口,颓然地按了指印。
楚云梨心下摇头,余成富从头到尾想的都是不分家,从未想过要为三房多争取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