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老夫人身子不适,陈元略想自掏腰包摆几桌都不成了。
所以,张礼瑗进门,无声无息的。当夜陈元略也去了,倒是过了夜。
那边刚歇下,楚云梨派去伺候张礼瑗的丫鬟就回来禀告,两人是分开睡的,陈元略自己在软榻上过夜。
翌日早上,胡氏一大早就来请安,眼周青黑,一看就没休息好。
在看到楚云梨气色不错,甚至称得上容光焕发时,忍不住道,“夫人,您就不伤心?”
楚云梨笑了,“早在迎你们进门之前,我已经伤心过了。再说我最近挺忙,那边好多小姑娘我得照顾,夜里恨不得沾床就睡,没空伤心。”
听在胡氏的耳中,就是楚云梨自己找事忙起来,没空想那边,自然就不伤心了。
几句话的功夫,陈元略就带着张礼瑗进门来了。
进门的时候,张礼瑗似乎有些迟疑害怕,脚下越来越慢,陈元略还扶了她一把。
胡氏见状,心里一阵阵泛酸。她进门的第二天早上,从头到尾就没见过这人,更别提由他带着一起敬茶了。
当然了,夫人也没为难她就是。
说起来,胡氏还没进门之前,已经设想过自己被为难的种种,私底下还想了许多应对之法,甚至还特意找了人就守在陈家后门外,只等着见势不对,立即就让丫鬟给胡家报信。但是进门这半个多月以来,她愈发觉得自己是想多了,除了不能掌家之外,她在陈家可以说完全自由,一点都没有为人妾室的身不由己。
有时候恍惚间,她不觉得自己是做妾。哪怕给人做妻,兴许都没这么自在。
但她也知道,这只是对于大房的妾室而已。二房那边,妾室得伺候主母用饭,有时候还得伺候洗漱,平时捡佛豆抄佛经……
胡氏心里无意识的飘过这些念头,看着上首的夫人接过茶水,还给了礼物,一点为难都没有。又看着张礼瑗娇羞地接过礼物道谢,期间还看了一眼老爷。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怒气,简直恨铁不成钢!
这主母做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张姐姐果然保养得好,”胡氏突然出声,伸手摸摸自己的脸,笑道,“要是我年近三十时还有姐姐的容色,便满足了。也难怪老爷多年来对你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