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宝安后退几步,看向楚云梨,“你怎么……你不是恨他们吗?”
确实是恨的,但不代表就不恨她柳宝安,论起来柳宝烟会被吴启斯盯上,罪魁祸首是柳宝安。
衙差挥挥手,“带走。”
乌泱泱的一群人上前,很快,吴母的棺木和柳宝安都被扭送走了,楚云梨和着几位大夫也被送回了镇上。
柳家几人看着她的眼神如淬了毒一般,楚云梨也无所谓,却不妨午后的时候,余氏到了医馆,“你害我,害我女儿,你这个孽障,娘说得没错,你就是来克我柳家的,非要害得我们家破人亡才满意。”
她满脸戾气,手掌粗糙,伸手一巴掌就朝楚云梨打了过来。
这时候天色渐晚,医馆早已没了病人,且药童和坐堂大夫都已经离开,柳宝礼挡在了楚云梨面前,一把推开她,三年来每日练拳,他的手强劲有力,余氏被他一把推到了墙上撞得“咚”一声。
柳宝礼冷笑道,“当日你指使吴启斯欺负我姐姐,又让吴家看着她不让她回家时,可想过有今日?你亲自给我娘送上落胎药时,可想过现在?我们不过是把当初你们对我们做的事情还回来而已,你知道痛了?”他脸上带着恶意的笑,“这才刚刚开始,好好受着吧。”
余氏撞得头晕眼花,滑坐在地上,满脸惊惶,这时候她才猛然发现,当初可以肆意欺辱,捏在掌心随心意揉捏的孩子,早已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或许更早之前,她被送入狱中时,那时候这看起来柔弱的姑娘就早已打定主意不会放过她,不会放过柳家……她生生打了个寒颤。
突然,她趴在地上崩溃大哭,这三年来她被关着,和众人抢饭菜,抢衣衫抢睡觉的干草,好几次被人打得重伤濒死,她都靠着一股恨意熬了过来。
回来之后想着回家去安顿好了就来找楚云梨算账,进门后发现家中打扫得干干净净,厨房里还有两个她不认识的女人,似乎有没有她在家中都一样井井有条。两个女人中,年轻的那个该是她儿媳妇,但是和她年纪差不多那个是谁?
她也才发现,以往对她百依百顺的柳柏,在她走后居然勾搭了村里的小寡妇,还带到家中如夫妻一般过日子。柳宝远的妻子,居然还唤她娘!
吵吵闹闹过了两日,那小寡妇始终不离开,家里还没掰扯清楚呢,吴家那边就出了事。没想到她刚回来,女儿就被带走了。那县衙大狱,岂是人待的地方?
柳宝礼看着余氏趴在地上,毫无怜惜之意,“大伯母,你要是不走,我可要报官了。”
听到报官二字,余氏麻溜的起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