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没有回头,“当初你给我下药的时候,可想过会有求我的一日?”
严雪蕊怔住。
谁能想到已经落入了那样的境地,她还能翻身呢?本来她已经算计好,张柒那一巴掌打上她的脸,无论男女都最是在乎容貌,只要在那伤药中多少东西手脚,她的脸一毁,严秋语这一辈子也就到头了。
楚云梨说不会为那两人求情,就真的不再理会他们,何时走的她也不知道,翌日早上,她和顾氏一起再去城外,今日付太医沐休,他也去义诊,刚好坐在楚云梨隔壁。
一日下来根本没什么空闲,到了午后,收拾东西回家时,付太医才得了空,“昨日那张少爷去找你了?”
楚云梨也不隐瞒,“嗯,让我帮忙求您出手。”
“家门不幸。”付太医叹气,“不是我铁石心肠,实在是那张少夫人狠毒无比,早前我收了个小徒弟,名谭文,天资聪颖,在医术上很有些天分。可是从今年初开始,他就偷偷配了些不好的药给她,迷药,让女子伤身的,更狠的是落胎药都有……两人之间似乎是表兄妹,我已经将谭文逐出师门,但心中却难免迁怒。她这一胎确实不好,以后再说吧。”
最后那话的意思,如果真的危险再被他碰上,大概还是会出手相救的。
楚云梨再没想到,严雪蕊的药居然是这么来的,不过也对,这些药大家族中虽然有人使,但来处绝对安全,不会让人一下子就查出来。
“说起来我也对不住你。”付太医叹息,“那日我看到你,就已经想起来了我那徒弟干的好事。”
医术讲究个望闻问切,高明的大夫只是看就能把许多病症猜个大概。
“若是需要,我想给你调养身子。”付太医叹息,“不过子嗣上,实在艰难,纯粹看缘分了。都是我作孽。”
当日付太医那么轻易就松口让她们母女住在偏院,里头说不得就有这份愧疚的原因在。“付大人不必如此,离开蓝府后,本身我也没打算生孩子。”
楚云梨想了想,又问道,“那位谭文呢,如今在何处?”
付太医随口道,“我赶他走了,京城中我是没见到,兴许远走了。”
楚云梨却想起严秋语死时,给她灌下最后一碗药的,就是个没见过的年轻男子。看他和严雪蕊站起一起的模样,分明不是主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