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弩的怀抱很热,像被木炭烘烤过一样。白辛夷后脑一痒,发髻被身后的人解开,一头乌发散落在肩膀上,又被拨顺梳正。
花弩的手臂紧紧箍住白辛夷,嘴唇来回摩挲发丝,吻嗅着淡淡的发香。
白辛夷浑身僵硬,花弩的嘴唇轻吻了几下他的太阳穴后,凑到耳边轻道:“你哭了吗?”
花弩伸出指尖擦过少年眼边的泪水,白辛夷摸了摸潮湿的脸,呆呆地愣着。
“我知道你不乐意,我们合欢宗有很多办法对付不乐意的人。”
白辛夷垂着脑袋,肩膀发起抖来。
岂知花弩莞尔一笑,灼热的气息喷在白辛夷耳边:“但我不喜欢那些法子,太野蛮,把心爱的人弄得破破烂烂的。我喜欢两情双悦,同享良宵。”
说完,花弩温柔地放开白辛夷,脱下鞋袜躺到床里面,笑道:“睡吧,进入坠界需要万全准备。”
白辛夷扭过身子,微弱的月光下看见少年双目紧闭,双手规矩地放在被子上,呼吸均匀。
犹豫片刻,白辛夷也躺进被窝。
本以为床榻有旁人酣睡会一夜无眠,结果白辛夷睁开眼睛时已日上三竿。
隔壁被窝空无一人,摸起来冷冰冰的,花弩已经起床好一阵了。
白辛夷刚落地,门外守候的多音和少音便推门进来,朝他行了大礼,低声道:“主人。”
“别叫我主人,叫回原来的称呼吧。”
“夫人。”
“算了还是叫主人吧……”
少音端来洗刷水,白辛夷洗刷更衣后,多音已经把热腾腾的饭菜端来了。
在他用膳时,两姐妹将花弩的行程逐一报告给他听,早上起来就去找了元弘深,接着在山门外清点刚来的五位死士,刚刚召集了几个门派大佬,正在观浪亭商议。
白辛夷觉得自己像个被临幸后册封的妃嫔,听着别人汇报皇帝行踪,吃完饭就去偶遇。
多音摇头道:“合欢宗宗主只会有一位伴侣,主人不是什么妃嫔。”
多音过于认真的性子他是知道的,白辛夷苦笑着摇摇头,加快速度用完早膳。
成婚后除了换了个地方睡觉、会被合欢宗的弟子行礼、被同门抓着一通询问外,其他一切如常。
据白辛夷观察,花弩似乎认真准备救人,他定了进入坠界的日子,为此四处奔波,收集了好几样法宝灵具分发给五位死士,细细地向他们讲述坠界可能会遇到的事,如何出来,如何救人,如何自保。
多有意思,曾被称为邪门歪道的合欢宗宗主在教死士自保。
其中一名死士被分到的灵具是一把能安抚灵魂和野兽的月琴,但她不是琴修,又是病入膏肓靠药物强行催命的身子,未能让月琴发挥的功效。
白辛夷主动请缨教她,却在某次练习中不小心把她的脸伤了,虽是不留疤的小伤,但破相范围很大,白辛夷罕见地露出嫌弃,要她用薄纱蒙脸。
花弩和白辛夷晚上在房间睡觉时一如既往的健全,单纯睡觉。
实际上花弩经常彻夜在外,白辛夷独守空房的日子更多,他偶尔也会好奇花弩去哪了,但转念一想,自己好像盼着丈夫回来的小媳妇一样,便盖了被子什么都不想,闭目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