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安颜捂着伤口,额头抵在地面上,心中恨意灼烧。
五公主!即便你是公主,身份尊贵,但你把我当成猎物,如此羞辱于我,我也不能罢休!
五公主摆摆手,侍卫们拿来一张毡子,把额驸裹起来抬走。另有几个侍卫打扫围场,清理掉刚才的痕迹。
侍卫们堵住额驸的嘴,蒙住他的脑袋,把他抬到围场门口的马车上。
过了一会儿四阿哥淑婉带着儿子过来了,四阿哥问五公主:“这样就行了吗?”
五公主笑着点头,“多谢四哥四嫂配合,事情很顺利,你们一家三口接着玩,我就先回去了。”
四阿哥总觉得不放心,“你把全盘计划告诉我,你之后是怎么打算的?你让我们过来帮忙,我们来了,但只有康宝射了一箭,别的什么都没做。我知道你要吓唬额驸,现在吓唬完了,总得有下一步计划吧?你为什么不肯说?”
五公主说道:“麻烦兄嫂侄儿过来,主要是怕侍卫不听我的命令,以防万一的。再者你们也算是我的人证,是预备着将来应付皇阿玛的。
现在计划已经成功,接下来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有些事情四哥别打听得太清楚,我不想看着四哥将来成了共犯。”
四阿哥:“……你太倔了!”
五公主笑道:“犯起倔来,咱们兄弟姐妹都是一样的,谁也别说谁。”
五公主笑着道别,四阿哥把刚才打到的猎物都送给了她。
等五公主走了,淑婉对四阿哥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太冷了,我总觉得妹妹刚才的笑让我心里发毛,身上发冷。”
康宝也点点头,“恩恩,像额娘讲的故事里的巫婆。”
四阿哥呵斥道:“别乱说话!妹妹是皇家公主,从小温顺。她这次就是气狠了,平时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淑婉撇嘴,是是是,你家人都是好人,你妹妹放个屁都是香的。
四阿哥和淑婉领着孩子继续打猎,冬天猎物也不是很多,玩了一会儿就回家去了。
五公主府邸,太监给额驸包扎好伤口,将他抬进五公主的院子里,将他安排在昏暗没有阳光的小隔间里。
五公主问身边的嬷嬷,“额驸身边的人都处理好了?”
“是,贪财的都收买了,忠心的要么关了起来,要么找由头赶回额驸家里。现在额驸身边都是咱们的人。”
五公主点点头,“做得很好。”
陪嫁的教养嬷嬷觉得心惊胆战,这些日子公主的布置她都看在眼里,今天额驸又是被人抬回来的。有些事情她不能细想,细想会吓破了胆。
嬷嬷小心问道:“公主到底是什么打算呢?”
五公主笑道:“嬷嬷心里不是隐隐约约有了猜测吗?为什么还要问?”
嬷嬷身上一颤,连忙低头不敢去看五公主。
五公主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指甲,“你是我的人,我不会害你,你不用想太多,只要照着我说的做就行了。”
五公主命人取斗篷过来,她披上斗篷,戴上暖帽,去了额驸的房间里。
在五公主进来的那一瞬间,舜安颜控制不住心中的恨意。
“原来是我小瞧了你,你想怎样?你别忘了,我祖父是皇上的亲舅舅!”
五公主笑道:“额驸可是发热烧糊涂了?我还是皇上的亲女儿呢!”
舜安颜道:“呵,皇上的女儿多了,你以为自己很得宠吗?你不过是包衣奴才生的罢了,你以为自己很尊贵吗?亲娘舅只有一个,还是皇上为数不多的长辈。你可以去试试,看皇上是向着你,还是向着亲娘舅。”
五公主瞬间冷了脸,舜安颜得意地笑,他戳中了五公主的痛处!
五公主上前捏住舜安颜的下巴,“真是愚蠢,你现在瘫在这里,手脚都被捆住了,还作死地要激怒我!瞧你得意的,好像皇上的亲舅舅不是你的祖父,而是你!”
五公主从腰间拔出一个小匕首,“若是你不讲究我额娘,我还能对你好一点,但你嘴巴太臭了。”
说完五公主把匕首刺进额驸的嘴巴里搅了起来。
舜安颜不停挣扎,可他越挣扎匕首搅得越快。血水不停地从嘴角溢出来,舜安颜痛极了,脚不停地蹬踹。
五公主拔出匕首扔给身边的宫女,“拿去扔了,这东西脏了,不能用了。”
她笑着对额驸说道:“额驸今天辛苦了,还流了那么多血,必须好好补一补。来人啊!给额驸准备饭菜吧!”
宫女太监把饭菜端来,五公主亲自舀汤喂额驸吃饭。
“瞧我对你多好。”五公主笑道,“你这样脑子不清醒的贱人能娶了我,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五公主一口汤杵进舜安颜的嘴里,“喝吧!这是红枣乌鸡汤,里面还放了人参,特别滋补,正适合你。”
汤水顺着舜安颜的嘴角渗进嘴里,嘴巴舌头更痛了。那汤里不知道放了多少盐,又齁又腥,就是在往他的伤口上撒盐水。
“毒妇!”舜安颜骂道。
五公主抬手,捏出他的脸,一碗盐巴鸡汤全倒在他嘴里。
“不守规矩!我为尊,你为卑,你尚了公主,还以为自己是大少爷呢?”
五公主喊来嬷嬷,“扒了他的裤子,给我打!”
舜安颜嚷道:“你敢!”
五公主回应他的是一声冷笑,她转身出去,屋里面传出哀嚎声。
嬷嬷和太监在里面打人,宫女跟着出来。
“公主,您饿不饿?奴才这就去准备吃食。”
五公主:“备饭吧!另外给额驸准备一些好药,最好不要留疤。”
宫女问:“要请大夫来看看吗?”
五公主冷笑,“不必了,请大夫容易走漏风声。再者……”我恨不得他立刻病死呢!
额驸被打了一顿板子,气息奄奄地躺在床上,哪里还敢嚣张?
五公主有时间就过来吓唬他,有时候半夜三更,公主的教养嬷嬷还会突然袭击,把他从床上揪起来喝骂一通。
额驸住在这间昏暗的小屋里,身边全是公主的人。刚开始他怕公主带人过来找茬,后来他怕屋里太安静,没人跟他说话,他要憋疯了。
额驸也算是公主府的男主人,但住在这里,总觉得朝不保夕。
额驸受的都是皮外伤,养半个月就好得差不多了。
这些日子他乖得很,五公主稍稍放开了对他的限制,允许他到花厅和自己同桌吃饭。
额驸像犯人似的,他拱肩缩背地问五公主,“公主,您吃什么?我给您布菜。”
五公主笑着指了指汤盆,“给我舀一碗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