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儿媳胡闹,请额娘责罚。”
德妃愣了一下,她想了想说道:“回去闭门思过,太后那里我会替你告假。带着康宝回去吧!好好教养孩子,别整天搞那些花里胡哨没用的东西!”
淑婉乖乖认错道歉,带着儿子回家了。
等淑婉走了,德妃把宫女打发出去,只留下一个心腹嬷嬷给她捶腿。
守在她身边的还是那个圆圆脸,笑眯眯有福相的嬷嬷。
德妃闭着眼睛躺在榻上,她问道:“嬷嬷,你说那几件狗衣裳真是老四福晋做的吗?”
嬷嬷笑道:“娘娘心里不是知道了吗?”
德妃叹道:“一开始,我真以为是她做的,可把我气得不轻!败家媳妇,花那么多银子给狗做衣裳,就为了讨四阿哥的欢心。只知道搞这些小花样拉拢阿哥,不像个正室福晋,倒像个只会勾引人的侧室。”
嬷嬷接话说道:“但您看到四福晋那样惊讶,就知道不是她做的了。”
“是啊!肯定是四阿哥打着她的名号去做的衣裳。”德妃抱怨道,“这个老四,这么大的人了,皇上刚说要封他贝勒,他就开始胡闹!”
嬷嬷笑道:“奴才没想到四福晋会把这事忍下来,她可不是能受屈的性子。”
德妃笑了,“她把这事认下来,我反而高看她一眼。嫡福晋就得这样,要懂得顾全大局,四阿哥好了,她才能好。唉,这媳妇也不是一无是处,以后待她好一点吧!”
嬷嬷是德妃的心腹,说话也更自在。
她笑着调侃道:“上次四福晋送您礼物,您也说要对她好一点呢!奴才可没看出您待四福晋哪里好了。”
德妃笑骂道:“你这个老东西也来打趣我!我对她还不好?让她闭门不出就是对她最大的好了!若是她明天去请安,别人的吐沫星子非得淹死她!等这事过去,宫里又有别的新鲜事了,她再出来吧!”
外面天气冷,奶娘用被子把康宝裹起来,只露出眼睛和鼻子。
康宝乖乖趴在奶娘肩头,大眼睛咕噜咕噜盯着淑婉看。
淑婉笑着逗他玩,“康宝,我们要回家了,高不高兴啊?”
康宝扭头不看她,小帅哥非常地高冷。
淑婉也扭过头去,康宝又把头拧了回来,继续偷看淑婉。
回到家里,淑婉等人直接去了康宝的房间。
奶娘把被子打开,康宝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淑婉摸了摸康宝的小手,“我的乖宝,今天这么乖啊!”
奶娘笑道:“可能是好久没回到家里,小阿哥不太习惯。若是在永和宫,刚放下小阿哥就得翻身。”
淑婉心里有点难受,她总是不在孩子身边,亲生儿子跟她都不亲了。不过她也不后悔,宁嬷嬷跟她透露过,皇上经常去永和宫看康宝,她所做的事不是没有意义的。
奶娘又道:“福晋,母子亲缘不能断绝,您毕竟是亲娘,过一会儿小阿哥就跟您熟悉了。”
淑婉点点头,“恩,我知道。”
淑婉逗着康宝玩,还拿出自己亲手缝的布老虎。康宝太小了,手还不太好使,他翻过身,小手在布老虎脑袋上抓啊抓,也不知道在抓什么。
冰香皱了皱眉,她跟秋香使了个眼神,秋香退后两步,悄悄离了小阿哥的房间。
她把春儿夏儿和宁嬷嬷叫到自己房里来,跟她们商量事情。
“福晋今天生气了。”
今天跟着淑婉去请安的是秋香和冰香,宁嬷嬷连忙询问细情。
“早上出去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生气了?谁惹福晋了?”
夏儿聪敏,隐隐约约能察觉到福晋生气的原因。
“可是因为四阿哥养狗的事?”
宁嬷嬷不信,“虎头是福晋亲自去选的,不过是个畜生,福晋怎么会为了一条畜生而生气?”
秋香把永和宫里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内务府说狗衣裳是福晋做的,福晋为了四阿哥,只能认了。你们不了解福晋,她平时生气一会儿就好了,真生气的时候表面云淡风轻,实际上心里就像烧了一团火,非要把人烧成灰才罢休。”
宁嬷嬷感叹道:“福晋做的很对,这才是贤内助该做的事。”
夏儿皱眉沉思,春儿站在宁嬷嬷身后冲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秋香站在对面看了个正着。
说实话,春儿这个白眼翻到了秋香心里。宁嬷嬷有时候真的太讨厌了,大家都在想着怎么平复福晋的怒气,偏她称赞福晋受气受得好,简直有病。
夏儿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咱们做奴才的帮不上忙,还得看四阿哥。”
想哄好福晋,一定要知道福晋为什么生气,生谁的气。
这是谁惹的祸,还不是四阿哥!只要四阿哥认错了,福晋的气应该就消了。
秋香发愁,“四阿哥是主子,咱们总不能按着他低头认错吧!”
宁嬷嬷好歹出了一个靠谱的主意,“一会儿我去正院门口等四阿哥回来,先跟四阿哥通个气,让他哄哄福晋。你们这些丫头太爱大惊小怪了,哪有不吵架的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再大的气,上了床就好了。”
秋香等人臊得满脸通红,春儿骂道:“嬷嬷老没正经的!居然跟我们说这些!”
说着三人一溜烟地跑了。
宁嬷嬷心道:啧啧,还是太年轻,那些个太监还得站在皇上窗户底下听墙角呢!这有什么稀奇的。
中午时候,四阿哥回来用午膳。宁嬷嬷拦住他,提醒他福晋生气了,让他哄哄福晋。
四阿哥没想到做几件衣裳居然会传到德妃耳朵里,更没想到会连累淑婉。他知道这次错全在自己,所以很是心虚。
从门口到正房,这一条短短的路上,四阿哥在心里琢磨着该怎么跟淑婉道歉。
推开正房的门,四阿哥心虚地咳嗽两声,他抬起头刚要开口,发现屋里一个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