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淑婉看来,每天早上请安就像唱大戏,唱的还是撕逼大戏。
今天轮到淑婉了,众人刚刚落座,还没来得及互相问好寒暄,荣妃娘娘就开战了。
“听说前天四福晋哭着从永和宫里跑出来。”
德妃往身后瞟了一眼,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下撇,明显是生气了。
宜妃开心极了,前几天这些人都追着五福晋冷嘲热讽,今天终于换人了。
“荣妃姐姐是不是听错了?德妃姐姐向来和气,怎么会让儿媳妇哭着离开永和宫呢?”
德妃抿着唇,心里想着该怎样解释。
淑婉看准时机,开口替婆婆解围。
“荣妃娘娘,宜妃娘娘误会了,那日额娘叫我过去,是关心我呢!额娘慈母心肠让我想起了娘家,回去的路上,我没有忍住,掉了几滴眼泪。”
德妃的脸色好看了些,这个儿媳妇总算没有糊涂到底。做人就该这样,打断了胳膊也得往袖里折,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宜妃意味深长地笑了,“哦,想家了啊!”
这听起来就是一个蹩脚的借口,四福晋为什么不能回到阿哥所再想家?偏要在离开永和宫的路上流泪。
三福晋还记恨着三百两银子的事呢!
她抓住机会奚落淑婉,“四弟妹啊!德妃娘娘待你不好吗?还是说四弟待你不好?你怎么还想家了?”
淑婉惊讶地捂住嘴,“啊!三嫂入宫后没想过家吗?你在娘家一定过得很艰难吧!”
屋里响起窃笑声,三福晋的视线来回扫视,可惜屋子里主子丫头一大堆,根本找不见是谁在笑。
淑婉又道:“怪不得荣妃娘娘和三哥待三嫂这样好,原来是为了弥补三嫂幼年的伤痛。”
屋里的窃笑声更大了,三福晋又气又臊,满脸通红。
荣妃娘娘笑着替儿媳解围,“四福晋真会说笑,你三嫂在娘家被人当做珍宝一样疼爱。只有在和睦家庭里长大的孩子,才能像你三嫂一样孝顺体贴。”
她看向德妃,转移话题,“我很好奇,德妃妹妹和儿媳妇说了些什么,惹得四福晋都想家了。”
德妃温温柔柔地笑,“并没说什么要紧的话,无非就是关心几句,问她在宫里习不习惯。”
宜妃冷笑,“四福晋入宫这么久了,才问人家习不习惯。”
淑婉笑道:“额娘说的都是家常话,但话里话外的慈祥体贴像极了我的亲娘。不管这关心来的或早或晚,我都心中感激。”
德妃回头,与淑婉相视一笑,此时此刻她们俩就是紫禁城的模范婆媳。
章佳氏说道:“四福晋说的的,不论早晚,有人关心就比没人关心要强。宜妃姐姐,你说是不是啊?”
众人看向宜妃,大家都知道,宜妃对自己的儿媳算不上好。
宜妃翻了个白眼,这些人都是说别人能耐。章佳氏也有儿子,她倒要看看,将来章佳氏怎么对待自己的儿媳。
这时太后开口了,“老四媳妇想家了啊?唉,我也想家,我想回草原去。”
过于单纯的性格,再加上语言不通,太后跟妃嫔们根本聊不到一块去。
她看不懂妃嫔之间的争风吃醋,也听不懂她们的冷嘲热讽。她只是单纯的想家了,随便感叹一下。
太后唠唠叨叨地说起草原的好,“这个时节,草原应该已经落雪了,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
淑婉笑着奉承,“那一定好看极了!我从小到大一直长在四四方方的院子里,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景色。”
淑婉的捧场让太后高兴极了,“日子还长着,以后总能见到的!草原可漂亮了,春天草发芽,绿茸茸的,像毯子一样铺到天边。再等些日子,各种花都开了,那就更好看了,我还会用野花编花环呢!”
“太后手真巧,我笨笨的,编出来的花环特别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