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江晏顿了顿,视线越过温暖,飘向不远处的一号休息室的门:“你需要一个家。”
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是江晏一分钟前想到的。
他不敢暴露自己的心思,怕吓坏温暖,也怕她避之不及。
于是尽可能让她觉得,他们结婚,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被看穿了心思的温暖终于清醒过来。
她垂放在膝盖上的那只手暗暗攥紧,有那么一瞬间,竟然真的在权衡利弊。
一个家。
这对于温暖来说,无疑是动人的。
她过去22年,就像一片可悲的浮萍,一直在寻找着可以容纳她的港湾。
最有可能成为她的港湾的人是陆修明。
但一切都化成了泡沫。
江晏有一句话说的很对。
她是一个孤独的个体,即便有眼睛和耳朵,也看不见听不见这个世界的美好。
但江晏他是吗?
温暖不禁怀疑,心思从她那双杏眼里慢慢流泻出来。
男人一看便知,温声接着道:“之前在江凡的事务所碰面,你还记得吗?”
“其实我也是去接受治疗的。”
温暖想起来了。
她还记起之前陆修明嘴碎说的那些江晏事。
“我和江凡很早就没了父母。”
“那时候他七岁,我十二岁。”
男人徐徐说起了不曾对外人提起过的往事。
那是一段沉重悲伤,染了血蒙了尘的回忆。
此前,江晏一直把那段记忆收在一个匣子里,藏在心里最深处。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活得像一个正常人。
但即便他清醒时可以控制自己,不去回忆那些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