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漆黑伞面上铺了薄薄的一层。
江晏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伞柄, 伞面微微往温暖那边倾斜, 将她纤瘦薄弱的身影笼在黑影下。
他另一手扶着行李箱, 深眸淡扫了一眼眼前的老旧木质院门,“房子我找人修葺过,变化应该很大。”
毕竟这套红砖砌的两层小楼房是在温暖高中毕业后便易主了,时隔几年,已经不太可能会留下温暖亲人的痕迹了。
对此温暖也没报太大幻想。
自从奶奶留下的这套老房子卖给别人以后, 她在S市念书便很少再回秋水镇。
前两年还会在清明节回来给爸妈和奶奶扫墓。
后来在S市的生活节奏太快,且温暖的重心都在学习和兼职上,近年来她便没再回来过。
之前随陆修明回家见家长, 温暖也只是在Z市市区停留了两天,没敢到镇上,怕触景伤情。
此刻,望着面前那两扇记忆中的院门,温暖的眼圈已经不自觉地红了。
碍于江晏在身旁,温暖轻轻咬住了柔唇,把那份酸涩逼退。
随后她用江晏给的钥匙串,打开了木质院门上挂的铁锁。
嘎吱——
老旧院门发出了岌岌可危的声响,仿佛随时都能罢工。
江晏觉得,门上那把铁锁好像有些多此一举。
毕竟这处房产的院子并不大,院墙低矮,他稍稍借力便能从墙头跃进院子里。
那两扇木门,大概用力踢上两脚,也会哐啷倒地。
实在防不住什么。
夜色漫漫,院里漆黑幽寂。
外表老旧的复式楼房蛰伏在雪夜里,像是年迈不堪的野兽,在等待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