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左舟知道自己有添油加醋的地方,但他就是想借这个机会这么欺负阮方竹,阮方竹说自己想起来的时候,辛左舟也没当成一回事,这人说不定明早清醒就又忘了。
当然,想起来也行,报了辛左舟那天种种的仇,他那时候就这么觉得了,阮方竹越是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事而感到丢脸,他就越觉得自己当时被扑被压不算什么事。
也不知道现在状态的阮方竹在哪种阶段,他弯着腰把自己埋在了手臂间,辛左舟借手机的亮度看见的时候,差点笑出声,因为想掩饰自己的小恶劣想法,辛左舟忍住了。
像把自己埋进洞里一样,对方的脑袋还在埋着,有几撮头发从帽子的边沿跑出来,飞翘着。还有点可爱,辛左舟想。
辛左舟揉了揉自己有点笑僵的嘴角,特地也弯下身关心了他一句。
“还好吗?”
在座位上弯着身子的阮方竹听见他的声音立刻抱住了脑袋,看这样应该很不好。
辛左舟又笑着安慰他,“没事,你明天就忘了。”
阮方竹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像是在表达自己并不会忘。辛左舟权当与喝醉酒的人交流,也不安慰到底,笑意又跑上嘴角。若是按照笑一笑十年少的说法,那阮方竹可是他的恩人了。
戴着帽子的后脑袋对着自己,吸引辛左舟想拍一拍。
这时,车门突然被咚咚地敲响,辛左舟按掉了手机的光,听外面传来陆道的声音,“表哥,到你的戏了。”
辛左舟收起手机,对外面应了一声好。想到车里在当鸵鸟的阮方竹,辛左舟和阮方竹说,“你是要在这待会,还是让陆道送你回酒店?你还记得酒店的名字吗?”
弱弱的声音从下方传来,“记得……”
……
夜深了。
辛左舟拍完回自己车边时身心俱疲,拿着位置上的保温杯多喝了两口牛奶。前头陆道在副驾驶座打瞌睡,车门也没关就睡了,也是心大。辛左舟检查了一下车内,没把他叫醒,自己坐在后座缓一会。看着车内只有自己,辛左舟想起陆道已经把阮方竹送回酒店了。想起他就会想起晚上的事,辛左舟微微弯起嘴角,找出自己的手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