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的赵母呵斥道:“二翠,雪玉和普通姑娘不同,那个孩子虽然不是我赵家血脉,但人家自带米粮,月银比冬春他爹辛辛苦苦打铁一个月赚的银子还多。有些人生来就金贵,不服都不行。你要是不怕毁了夏春和春花的名声,尽管闹。”
“他们又不是只有我这个亲娘,还有亲爹的。”柳纭娘在赵母难看的脸色中继续道:“娘,也是昨天我才知道,我进门这么多年,为你们赵家生儿育女,最后竟然比不过一块牌位。”
赵母皱起了眉:“你这气性也忒大了,一点小事你要记多久?那牌位上是冬春的亲娘,当年她走的时候就说想看到冬春成亲,你又不是没有孩子,争这个做甚?”
柳纭娘一脸好奇:“合着当年我进门,就已经不能得冬春这一拜?”她愤然道:“那你们早说啊!”
赵母凶巴巴问:“早说了你待如何?当年我跟你爹提亲,你爹收了大笔聘礼,娶你过门就是为了照顾他们姐弟。你不甘心,当年别嫁啊!”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孩子都这么大了,非要闹事,传出去是好说呢还是好听?人家知道夏春和春花的娘不讲道理,谁敢上门提亲?”
柳纭娘点了点头:“我当年确实不应该嫁。好在现在也不晚。”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我才四十不到,活到七十岁也还有二十多年,实在没必要留在这里受委屈。让我照顾你还行,你毕竟是长辈,身为晚辈该一日三餐的伺候你。但是,让我伺候儿媳,断然没有这中道理……”
赵母听出来这话不对,不悦地问:“你还要闹?”
柳纭娘呵呵:“我不愿意伺候儿媳,还是不孝顺我的继儿媳,这就变成了闹?”祖孙俩没有说姚雪玉不做饭,但意思就是那个意思。她挥了挥手,一脸的意兴阑珊:“反正我就没有对的时候。就这样吧。”
她转身往外走:“大娘,我进门这些年,没有歇过一天。还给你们赵家生育了一双儿女,就按长工算,这些年也能拿到不少工钱,麻烦你算一下,把这账了了。”
赵母先是被她的称呼气得七窍生烟,又听到后面那段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要去哪?”
“回家。”柳纭娘头也不回。
赵母:“……”
“你给我站住。”
柳纭娘当她放屁。
赵母又喊:“你要是真敢去,就休想再踏进我赵家的门。”
求之不得!
柳纭娘回到了孙家,彼时,一家人正在用午饭,看到她进门,孙大树跑去厨房拿了碗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