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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梅花贴心地将碗接过:“您喝完了就睡会儿……”

话音未落,外面院子门被人推开,又一个大嗓门扬声道:“亲家母,听说你醒了?”

来人是个中年妇人,正是余梅花的亲娘。她一脸爽朗模样:“我还在家里呢,就听到梅花的声音。我已经细细问过,大夫说,只要你能熬过这几天,一定会好。”

柳纭娘靠在床头,闭上眼道:“吵!”

余母面色微变:“亲家母,我好心好意来探望……”

余梅花急忙将母亲往外推:“娘病着呢,需要静养,你看也看了,赶紧走吧!”

余母到了院子里,大概是想不通,凶巴巴地道:“你个死丫头,我这是为了谁?嫌我吵,然后我都不来了。”

走到外面,好像遇上了邻居,又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反正就一个意思,余梅花没良心,廖小草不识好歹。

柳纭娘懒得计较,她病得很重,继续喝家里的这个药,不过是熬日子罢了。她还得养好精神,为自己重新配药。

好在她学医时偏向毒术一类,否则,这毒不一定能解。

太过疲累,加上中毒,柳纭娘闭上眼后,再次醒来外面天已经大亮。

最近正值春耕,早晚都挺冷,太阳渐渐升起,驱散了那份寒意。柳纭娘勉力坐起身子,费了半天劲挪下床到床的对面推开了窗户。

只这么几步路,她已折腾得满头大汗。

窗推开,余梅花正在院子角落里的井水旁洗衣,边上也有两个年轻妇人,有一个肚子高高隆起,应该是有了身孕。

余梅花振振有词:“不干,我娘病着呢,哪怕误了庄稼,也要把人照顾好再说……秋收没有粮食,熬一熬就过去了。反正家里没有孩子,我们两个大人怎么吃都行,多种点菜,挖点野菜,实在不行刮点树皮,或是挖点苦蕨根,总能对付过去。”

她说得像真的似的:“我这个人呢,说话不好听。但我就知道一个道理,家里的长辈病了就是头一件大事。你们想啊,这长辈要是没了,该花的银子没花出去,该伺候的事没做到。日后就是想要弥补,都弥补不了。再怎么后悔,就算肠子悔青了,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