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汪海要回来了,这母子俩一见面,她私底下接信和银子的事就瞒不住了,关键是那些银子已经花完,她拿不出。也解释不了去处。
这么想着,她心头越来越慌。又有些怀疑那个人就是婆婆,她试探着道:“娘,你这些柴火在哪儿捡的?”
柳纭娘没好气道:“林子里,还能是哪里?有点好东西都往你娘家薅,连我敷小鸡的母鸡都要抱走,你娘也好意思。”
钱小喜被训斥一顿,心头格外难受,低着头道:“娘,我也是嘴快,都答应了的事,若是食言,我娘不高兴,又要念叨阿海几年没消息……娘,我是真不想改嫁,逼急了我干脆死了算了。”
这些话,钱小喜以前也经常说。
儿媳愿意给儿子守着,姜芦花是很高兴的。于是,在钱小喜被娘家逼迫改嫁时,她都是能退则退。
“你是姐姐,你弟妹生孩子没吃的,跟你有何关系?不该你的事,别往身上揽!”柳纭娘说着,进了厨房准备做饭。
说是做饭,就是一些粗粮和青菜煮一锅,好不好吃不要紧,关键是能糊口。
钱小喜站在一旁,试探着道:“娘,明天赶集,我想去一趟。”
“家里没东西买,别去了,明日跟我一起砍柴吧!”柳纭娘语气不容反驳。
钱小喜发现今日的婆婆似乎变了性子,特别难商量。要不是她态度和缓,钱小喜真的要怀疑那个矮墙外的人是她了。
“娘,我月事带不好用,得去买新的。”
这种事,一般都得自己去。
柳纭娘想了想:“你表嫂娘家有喜,她要去置办贺礼,我让她帮你带。”
那年征兵村里走了十来人,独居的女子挺多,但大部分都和家里的公公婆婆住在一起。她们就婆媳俩相依为命,很容易被人欺负。姜芦花之所以只担忧生计而不怕流言蜚语,一来她性子强势,从不怕与人吵架。二来,她娘家离得近,且常来常往,农忙时她娘家那些兄弟和侄子都会来帮忙。她们和姜家来往密切,帮忙买东西很正常。
钱小喜想去镇上买点药,但这事又不能直说。被婆婆拒绝两次,她不好再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