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觉得挺有道理。
她娘是李大夫人,听说大户人家的儿媳每个月都有月银拿,之前葛家送的那么多东西,他娘一点没留下,连着月银全都花得精光。他这个儿子,愣是丝毫好处都没得到。
那时候都攒不下银子,还能指望什么?
“我去找爹商量。”
葛根喝了酒,正呼呼大睡。商量是不可能商量的,葛广平一进屋,一股酒气直冲鼻尖,他恍然发觉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正想转身离开,看到桌前坐着的母亲正在生闷气。
方才小夫妻俩一走,严松雨看着到处都是活的院子,干脆也不干了。
她是新嫁娘,哪有让新嫁娘独自收拾的?
“娘,早点睡。”
严松雨瞅他一眼:“广平,不是我说你,媳妇不是这么宠的。今日家中大喜,忙里忙外那么多活,燕娘就算做不了,也该帮着招呼客人。跑回娘家算怎么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不满意我这个婆婆呢。”
葛广平无所谓爹娘和不和好,不过,娶了母亲回来,一点忙都帮不上,家里确实比以前艰难。他心头不太高兴,但这是亲娘,他又觉得自己的那点不高兴是不对的。总之,心里挺纠结。
方才听到燕娘一番话,葛广平再次清晰地认识到,娶了母亲回来后家中失了一大助力。就比如姚家姑娘,如果娶了她,家中过两天就能重新开张了。
他心情郁郁,见母亲冷言冷语又在找燕娘的茬,他愈发不高兴。
家里都这样了,就不能好好相处吗?
他语气冷淡:“燕娘是怕动了胎气才回去的。”
母子俩在之前的那些年里聚少离多,偶尔见一次面都亲亲热热。他这样说话,严松雨瞬间就察觉到了儿子不悦,当即道:“这条街上那么多人有孕,别人还没有燕娘身子好呢,家里有喜事,也不见她们躲回娘家去。孩子哪儿就那么娇气了?该是咱们家的骨肉,他怎么都不会走,若不该是咱们家的,兴许打个喷嚏就没了。你实在太小心……反正有我在,不可能让她歇着的,那边的小屋子全都是土,可见张满月他们走后一直都没人打扫,燕娘帮着打扫一下又累不着她,什么活都不干,她又不是大户人家的夫人……”
葛广平不喜欢听这些,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母亲,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