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听了,面色一沉,也顾不得第一次进男厕所的脸红尴尬了,很是气愤地抿了抿嘴,仿佛在用力把想要喷发出来的怒气抿回去。
片刻后她才憋不住地低低说一句:“她们怎么可以这样,就像我不是一个人,而是她们随意拿捏生死的蚂蚁。”
她有太多困惑不甘愤怒茫然了。
白露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这个社会就这样儿,要么自己变成强者,要么就依附强者,否则两头都不靠,就别怪人家当你是个软柿子随便捏生捏死的。”
在学校里的这些事,跟哥哥说怕他担心,在学校里知道这一切的同学又都把她当瘟神躲得远远的,就怕被大小姐那帮人误会,到时候连同他们一起整。
所以这两个多月来诸多事情陈果都无处诉说,此时有了白露这个是疑似身份复杂的同龄人,饶是陈果努力克制满腔的倾诉欲,还是忍不住又冒出一句话:“就像你一样吗?”
就像你一样,依附着姐妹会,跟那群专会溜须拍马互相攀比的人混在一起,肆无忌惮地欺负比你们身份地位更低的人。
陈果可没忘记之前白露也没少跟那群人一起欺负过她。换了别人,陈果还不会多说什么,可现在白露却跟她哥哥有关了,等于是跟她也有了某种比较亲近的牵扯。
这让陈果控制不住介意起这些事来。
白露被这么问,也没羞愧,而是理所当然地挑眉弹了弹手指甲,“在强权面前不低头的都是王八蛋,欺负别人的和被别人欺负的,这两者换你你选哪个?”
陈果不服气:“可是这所学校里也不是没有两者都不是的。”比如在她莫名其妙挨这么一顿无妄之灾前的两年半,陈果在这所学校里就是只有成绩还算亮眼的路人甲。
现在也有很多人过着她之前那样平平淡淡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日常。
白露从来不强迫别人要改变三观跟自己一致,因为她知道自己三观不正。再说了,三观正的人多一点,她能坑的人也多一点不是很好吗?
所以她向来不喜欢跟人辩论三观方面的问题,此时也只是笑了笑,无所谓地说:“这就是概率问题了,天上掉下个花盆,总有一定概率会掉在自己头上。我呢就是未雨绸缪的那类人,你们呢就是不落到自己头顶上就觉得与自己无关的人,这也说不上谁对谁错,反正我是绝对不会让自己有这种被欺负到头上了才发现自己无力反抗的概率的。”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岁月静好,不过是自我麻痹的无能为力。事儿到自己头上了才后知后觉醒悟,原来往日的岁月静好只是一种“幸运”的假象。
“废话不多说,今天群里发布了新任务,八个人会跟踪你回家,我估摸着应该是准备从你的家庭生活下手,影响你学习的心态,你自己这两天注意一点,能拖就多拖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