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耐心道,“姑娘可有叫他签卖身契?”
花楹摇头,“没有。”
“没有卖身契,衙门未作登记,如何算是奴?”白蔹饶过屏风走到门边,眼底盛着别样的笑意,继续道,“况且,我这番安置,姑娘可有说什么?”
“没有。”花楹跟上去应道,“姑娘听了只点了头,没说不合适。”
这也是她纳闷的地方,姑娘分明说是留他做奴的,可白蔹姐姐的安排根本不是奴应该有的规制。
就说这屏风,可比菘蓝屋里的差不了多少。
见花楹仍是不解,白蔹轻笑着弹了下她的额头,“小丫头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花楹瘪着嘴揉了揉额头,跺跺脚撒娇,“白蔹姐姐。”
“好了,我说与你便是。”白蔹宠溺的笑了笑,道,“南烛虽来历不明,但周身的气质非常人可比,恐怕非富即贵。”
若只是富倒还好,若是贵...
这两日她仔细观察过,在身受重伤初醒的情况下,站了整整两日连一步都没有挪动过,这不但是毅力可嘉,也说明他体能过硬,她问过菘蓝,就算是练武之人也极少有人能有南烛这般魄力,除非受过什么特殊的训练。
富家子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很少有人能吃这份苦。
可南烛无意中透露出来的那份矜贵,绝不会是江湖人所有的。
贵气且受过某种特殊训练的人...
她不敢往深了想。
“他如今只是失忆才答应留在姑娘身边为奴,若有朝一日他恢复了记忆,想起自己这些日子的遭遇,难保不会迁怒姑娘。”白蔹幽幽道,“所以,姑娘虽想以此将他逼走,但不会真正让他受什么屈辱,以免他日引来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