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吃食用具都不会经过香兰院,能让她不知不觉中了药,只会是院里的人做的,且还是信得过的。
她早在脑海里将近身伺候的人过了一遍,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采芯。
采芯是她在外头买来的,本分老实,向来懂事守规矩,跟在她身边也有好几年了。
她自问没有亏待过院里的人,对近身伺候的更是优待几分,所以她想不出采芯为何要背叛她。
“采芯进府是陈小娘特意安排的,当年,采芯的老爹子病逝,家里因给她爹治病已是揭不开锅,她爹死了连口棺材都买不起,是陈小娘给她家里出了丧葬费,又将她娘和幼弟安置好,条件便是采芯自己想办法混进降香院,且不让姑娘起任何疑心。”
白蔹沉声道,“昨夜,采芯在姑娘睡着后,往熏香里放了陈小娘给的药,又在姑娘药性发作时特意出门引开后墙府兵,方便陈二郎自她打开的窗棂处翻进姑娘的寝房,事成后会放一盏花灯。”
“奴婢与木槿将姑娘送回房后,菘蓝便去审问采芯,用了些法子才叫她开口。”
苏月见眼眸低垂,心里略有释然。
原来不是背叛,而是一早就不是她的人。
“得知前因后果,奴婢将计就计,放了花灯后叫菘蓝将陈二郎与采芯关在了一处。”白蔹面无表情道,“因采芯住在降香院,若传出去降香院进了外男对姑娘名声不好,遂将二人送到了安庭院。”
安庭院是整个府中粗使下人住的院子。
只有近身伺候主子的,才会住在主院里的下人房。
“陈大娘子寻过去后,采芯只会说是自己对陈二郎起了心思,才没有按照计划行事,也是她将陈二郎引至安庭院,昨夜陈二郎从未踏入降香院。”白蔹说完,问道,“姑娘觉得可妥当?”
苏月见嗯了声,“你做事向来周全。”
采芯认了,哪怕陈小娘陈大娘子有所怀疑,也找不出什么证据,此事便与她再无半点干系,但免不了后头陈家人将气撒到采芯身上,采芯落到陈二郎手上,后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