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正要踏进寺里,忽然间,他眉头微微一皱。
见裴渡停下脚步,与裴渡一道的那位灰袍学子道:“裴兄,怎么了?”
一瞬间,皱着的眉头松开,裴渡神色如常,“你们先进去,我稍后进来。”
那几位学子也没多想,“好,我们在大殿等着你。”
等几位同窗进了寺里,裴渡转身,朝石板的方向走路。
石头一脸懵,“阿纾姐姐,裴哥怎么过来了?”
喻纾也有些奇怪,难道裴渡听到刚刚石头喊的那几声了吗?
离石板越近,石头的声音越清晰,裴渡走过来,唇角噙着浅笑,“一个两个,躲在这儿干什么?”
随着他走近,少女窈窕纤细的身姿,映入他眸里!
裴渡挑了挑眉,他这是又遇到了喻纾!
石头惊奇地道:“裴哥,你是怎么发现我和阿纾姐姐的啊?”
“自然是听到的。”裴渡笑着道:“你声音这么大,便是不想听到也难。”
石头嚷嚷道:“裴哥,我声音才不大呢,你到底是怎么听到的?”
喻纾也抬眸看着面前的少年,桃花眼里漾着疑惑,等着他回答。
见她这样,裴渡轻笑了一声,“我父亲习武多年,他未参军前,我跟着他学过武功,耳力要比一般人敏锐些。”
“这样啊。”喻纾明白了。
裴渡这样的读书人,原来还习过武,看着清隽俊朗,一点也没有习武之人的粗犷,要不是裴渡亲口所说,还看不出他连过武呢!
喻纾问道:“你是来上香的吗?”
裴渡“嗯”了一声,“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喻纾眼眸瞪圆了些,“你怎么知道?”
裴渡温声道:“王平对你不怀好意,若是无事,你应该会待在家里,而不是来清泉寺。”
喻纾不由得笑起来,还真是聪明啊!
“是出了事,王平让魏茵约我来清泉寺,去禅房后,魏茵还端了一盏茶让我喝,我猜那茶有问题,便没有喝。”
若不是与几位同窗有约,裴渡也打算给王平一个教训,让他适可而止。没想到,王平还没消停几天,又对喻纾下手了。
裴渡问道:“那魏茵呢?”
喻纾解释道:“魏茵,被我迷倒了,她这会儿在禅房里待着!”
“她敢算计我,就该想到会有自食恶果的时候。”
裴渡唇角噙笑,“不错!”
喻纾愣了愣,裴渡这是在夸她吗?
顿了片刻,喻纾还是问道:“你不会觉得我太过不留情面吗?”
裴渡道:“不会。”
以德报怨,这是圣人做的事。他和喻纾,不过是芸芸众生的一员,自然要做些让自己舒心的事。
“不会”,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如轻羽一样,划过喻纾的心头。
她从小没有爹爹,魏若雪走后,她在魏家寄人篱下。
“你要为你舅舅着想,为你表哥着想,好好待你表妹”,这是魏春来与周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就连村里那些人,也经常对她说要讨好魏家人,这样她才有好日子过。
如果,她把魏茵迷晕的事情传出去,定然会有人指责她太过冷血,可裴渡却不这样想。
这一次,不能再让裴渡掺合这件事了,喻纾道:“王平应该快来了,你快去找你同窗吧。”
裴渡并未离开,而是道:“那你呢?”
喻纾道:“我和石头先在这儿等着,等王平来了,我们再找几个人,一块去禅房。”
说到底,喻纾是姑娘家,还是避开这件事为好,省得生出什么闲言碎语。
裴渡薄唇轻启,“王平在佛门重地,行苟且之事,若是被读书人撞见,不会轻易揭过这件事。”
喻纾一怔,听明白了裴渡话里的意思,这会儿寺里有现成的读书人,便是裴渡和他的几位同窗。
不可否认,这是个绝好的法子,读书人最是热血,最是清高,见不得这种肮脏事,并且,读书人不好糊弄。
可是,这样做,意味着裴渡也会被牵扯进来,会让王平忌恨上他的。
喻纾急忙摇头,“不行!”
如此利落地被拒绝,裴渡倒也不生气,他轻声道:“为何不行?”
“王平听了周氏的挑唆,本就对你有误会,那你更不能插手这件事。”喻纾道:“如果他恼恨上你怎么办?如果他要报复你,怎么办?”
原来是这个原因,倒是出乎裴渡的意料!
“这么多怎么办”,裴渡低声笑了下,打趣道:“芙儿总说她阿纾姐姐美若天仙,操心太多的话,会老的快。”
老?
喻纾瞪大了眼眸,“我才刚及笄,你还比我大一岁呢,你还好意思说我老?”
裴渡勾了勾唇,利落认错,“是我错了!”
喻纾鼓鼓唇,“这还差不多。”
“喻纾,我有办法,你和石头在这等着就是。”裴渡语气坚定,突然想到什么,他接着又道:“你要是想看热闹,那就待会儿再进去。”
王平急不可耐要和魏茵成就好事,省得让喻纾撞见,污了她的眼睛。
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受,娘亲离世后,一直以来是她一个人为自己筹谋,可是今天,是裴渡在帮她,透着不容她拒绝的坚定。
思绪复杂,喻纾终是点点头,“好。”
裴渡离开不多时,王平也进了寺庙。
轻车熟路,他直接去了禅房。
禅房榻上躺着一位女子,女子双眸紧闭,脸上带着面纱。
一阵欣喜涌了上来,王平身子也热了几分,他终于要得到喻纾了。
他呼吸越来越粗,垂涎地盯着床上的女子,他并不急着取下面纱,而是解开了女子胸前的束带,白皙的肌肤露出来。
见状,王平双眼赤红,“阿纾,我会疼你的!”
他把衣袍脱下,上去榻,刚把“喻纾”的衣裳解开,这时,“砰砰砰”的敲门声突然传来。
王平皱了皱眉,还未来得及说话,下一息,禅房的门被打开,门外站了几个年轻男子,直直盯着他。
王平脸色一变,来不及穿衣,只听门口的一人骂道:“光天化日,在佛门重地,行那苟且之事,真是有伤风化,亏你还是读书人。”
另一人嫌弃极了,“咱们读书人的声誉都要被你给毁了!你连你们家养的狗都不如,脑子里没二两肉,整天就想着这种事!”
这时,床上的女子也醒了过来,她晃了晃脑袋,坐直身子。
看到松开的衣襟,魏茵身子一僵,待看到和她同在榻上的王平,“唰”的一下,魏茵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