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炎并非蠢钝之人,想到之前自己想用灵力帮他把那道黄符驱出体外时,他死活不同意,便有了一些联想。这就是他想隐瞒自己的事情?为了隐瞒这件事,先是引诱他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后来又骗他离开,可真是手段百出啊。
“唔……”
奚彻忽然痛苦地闷哼一声,将褚炎的注意力拉回,他急忙把灵力收回一些,刚刚他太心急,奚彻的身体承受不住。随着褚炎灵力的输送,奚彻的表情变得逐渐舒展开,他身上不断冒出白白的蒸汽,是他体内的寒气被驱散出来,从毛孔逃散。
几个小周天运行下来,怀里的人终于不抖了,褚炎抚着他被汗水打湿的刘海,在他头顶轻轻亲一下。
褚炎觉得自己最好还是把他捞出去,不然等他醒过来发现自己没穿衣服,估计会觉得自己是个登徒子,搞不好还要发飙。到时候他肯定不愿意跟自己同路了。
他这辈子都没如此卑微过……
后半夜奚彻虽然还没醒过来,但是显然已经没再觉得难受了,身上的热度也退下去,只是嘴唇因为发热起了一层干皮。褚炎一直守着他,见他不停地舔嘴唇,便去倒了一杯水喂给他喝。
总之奚彻现在昏迷着,并不知道自己在对他做什么,褚炎便含着水喂到他口中。他或许是渴急了,本能地吞咽喂进口中的液体,甚至还贪婪地含着他的舌尖吮吸。
褚炎笑了一下,捏着奚彻的下颌温柔地吻他。
他已经锻炼出极厚的脸皮,对于自己趁人之危的卑鄙行为已经不会感到羞愧了。
如此折腾大半夜,奚彻终于睡过去,褚炎便搂着他躺在床上,听到他的呼吸声变得绵长宁静,总算放下心来。
买醉的后果很严重,喝的时候潇洒,醉后只剩下难受。奚彻除了最初曾恍惚听到褚炎说话,后面便觉得自己好像死过去了似的,外界发生了什么他全部都不知晓。
于是第二天醒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人怀里,奚彻那本来就因为宿醉嗡嗡直叫的脑瓜子就更混乱了。
……他好像在路边睡过去了,妈的,他不会被人捡-尸了吧。
奚彻心里感到一阵悲哀,他妈的,他的人生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自从变成魅魔之后,他竟然连宿醉的权利都没有了,因为说不定一觉醒来就会躺在某个陌生人床上。悲哀过后愤怒涌上心头,妈的,他为什么要自责,是这些控制不住下半身的垃圾的错。奚彻抬手就要给面前这个人来个黏字诀,却没想到对方先一步开口:“一醒过来就要杀你的救命恩人,脾气怎么这么大。”
奚彻愣了一下,抬头看过去,便见一张又普通又熟悉的脸,离得他很近,此时正盯着他看。
“褚七……”
奚彻急忙从床上爬起来,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褚炎看他一眼,将床头的外套取过来披在身上:“我是来找金铃圣君的,想拜在他的门下。”
奚彻皱了皱眉,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太对劲,但是他因为宿醉,头太疼了,一时也想不明白到底哪里有问题,便暂且不理了。
他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在一个类似于宾馆的地方,而且这里只有一张床。
……他们俩昨天怎么睡到一张床上的。
褚炎看穿奚彻心中所想,冷静地解释道:“这是我临时住的地方。昨天晚上见你醉倒在街边,路上人来人往不安全,便带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