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幺/文
“你看看你,分明是明照神……天天冷着张脸,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冰雪女神。”
从牢房里出来之后,褚炎便真如自己所说,打破了锁住勾屠氏的禁制,离开那处小世界。可是他们落地之后,已经不在九幽了,也不在天梯上,反而来到一片树林外面。
奚彻身体里的寒毒被激发之后,明显感觉到白虎已经被冻起来,倒还有心情调侃褚炎。
唉,从离开那座牢房开始,褚炎就冷着脸一言不发。他已经够冷了,手脚麻木,可能偷偷砍他一两根手指,他都感觉不到。这种情况下,褚炎如果对他笑笑,他说不定还能觉得舒服点。
褚炎半扶半抱地把奚彻带到一棵大树底下,让他坐下之后,自己就坐在他身边,将他紧紧抱住。他自然不想说话,竟然让阿撒当着自己的面被人暗算,他心里万分自责悔愧,还有什么话能说。
奚彻也不是完全不懂褚炎的想法,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开解他,自己本来就只剩那么几天寿命,他并不在乎能活几天。真要追究的话,那也该怪自己不够谨慎。
可是这些都不能告诉褚炎。
而且奚彻觉得很冷,也不再多说话了,只是往褚炎怀里缩,缩得整个人都藏在他手臂底下。褚炎身上很温暖,这让中了寒毒的他感觉舒服很多。
褚炎这样抱着奚彻,自然感觉得到他的颤抖,他疑惑地看他一眼,然后一把将奚彻推起来,要运气为他输送灵力。
奚彻见状,急忙抓住他的手,摇头制止他:“不要……”
——他不能让褚炎为他输送灵力,更不能再让他给自己治疗。因为这样,他一定会发现自己体内的寒毒。这寒毒与褚炎因受破元钩之刑所得的寒毒一模一样,他肯定会怀疑。
褚炎不解:“为什么?”
奚彻一时想不出足够合理的理由,只紧紧抓着他的手:“没用的……那老家伙不是说了么,没用……别白费修为。”
褚炎哪肯听他的:“不试试怎么知道!阿撒,你听话,别任性。”
奚彻见他坚持,急忙扑到褚炎身上,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我好冷!褚炎,你抱我……”
“……”
褚炎没想到奚彻会忽然扑过来,虽然平时他们也不忌讳身体接触,可是阿撒好像很少如此主动……褚炎一时有些懵,他的手慢慢扶住奚彻的身体,然后用力抱紧他。
褚炎感到自己的心脏在如同擂鼓一般跳动,呼吸的节奏也乱了。
“阿撒……”
在褚炎看不到的地方,奚彻微微垂下眼睛,脸红了一下,随即还是侧头将脖颈贴到褚炎颈侧的皮肤上,轻轻磨蹭他:“好冷……虞歌,好冷……你抱着我……”
褚炎听他混乱地叫自己的私名,还有什么能不应允,大概奚彻要他把命给他他也会同意。
奚彻当然知道自己耍这样的手段很卑鄙很婊很肉麻,但是没有别的办法了,他只能这样转移褚炎的注意力……不让他有机会给自己传灵力治伤。还好白虎被冻起来了,不然肯定要吐槽他。
褚炎被他蹭得心猿意马,他想,这难道就是魅魔应有的样子?他从未想过,阿撒竟然会有这样魅惑的样子,他这算是……在主动引诱自己么?
褚炎越想越觉得口干舌燥,吞咽一下,才发现喉头干涩,喉结在颈中艰难地上下滑动着,急需一些办法来缓解身体上的干渴。
“虞歌……”
褚炎呼吸一滞,随后呼吸声越发混浊,他的手掌贴在奚彻背上,缓慢而粗重地摩挲着他的后颈:“阿撒……”
奚彻侧头在褚炎颈侧一点一点吻,感觉到他手上的动作越发用力,他也从他颈侧吻到了他的唇角。褚炎早就按捺不住,好像爆竹一般,几乎一触即发,他立刻按着奚彻的后脑重重舔开他的唇齿,舌尖深入口腔,带着他与自己纠缠。
奚彻闭着眼睛与他接吻,手摸到褚炎腰间,将他的腰带扯开——他此时寒毒发作,冷得打颤,其实没什么心情做这种事,可是他必须让褚炎转移注意力,不让他想着给自己渡输送灵力疗伤。
褚炎猛地搂紧奚彻的腰身,将他按在怀里,这个吻逐渐染上情-欲的色彩,越来越缠绵,越来越无法自拔。两个人的呼吸好像黏在一起似的,此起彼伏。奚彻被他吻得向后倒去,褚炎顺势压住他,呼吸声乱了章法,手上扯开奚彻的袍子。
奚彻抱着褚炎,抓住他身上的衣服往下扯,但是下一秒,奚彻便被褚炎抓住了双手按在头顶。褚炎好像忽然醒悟过来似的,抬起头闭了闭眼,将眼底的情绪遮住,然后把奚彻被解开的衣服合上。
奚彻愣了一下,有些不解:“褚炎?”
褚炎低下头看他一眼,放轻声音:“……不能在这种地方。”
奚彻微微皱眉,他用力挣脱褚炎的钳制,急切地解他胸前的带子:“我就要在这里。”
褚炎重新抓住他的手,为难道:“阿撒……这荒郊野外,我不想唐突你。”
奚彻瞪着他半晌,忽然露出一丝委屈的神色:“借口……你是不是嫌弃我?是不是……我知道,我现在是魅魔,配不上你……上次你不清醒才会把持不住,现在不肯跟我……唔!”
他的话没说完,便被褚炎重重地吻住,他气愤地在他唇上狠狠辗转,声音含混地说:“这是你自找的!”
奚彻想,自找就自找,不就是外面么,他又不在乎在什么地方。
奚彻忘情地跟褚炎吻在一起,他也不知道自己此时到底在演戏,还是真的投入。这个地方是真的冷,身下只有野草和落叶,衣服虽然铺在身下,可是还是能感觉到草叶的凉。
两个人抱在一起吻了许久,褚炎的吻便从他嘴唇转移到了身上,顺着他的脖子向下,一边吻一边咬。
(和谐)
“阿撒,你那条蛇又跑出来了。”
褚炎起身压在他身上,奚彻便被他这样从后按在树叶里面,他感觉他在咬自己后腰的位置,奚彻没办法移动。
他哽咽着咬住嘴唇,感觉自己在被他轻轻亲吻后背,那个地方比别处更敏锐,奚彻便知道,他所说的“蛇”应当正盘踞在那里。
奚彻此时浑身雪白,好像一只剥光的羊羔,他身上那条纹身却越来越艳丽,最初只是一条黑影的模样,后面逐渐清晰起来,有了青色的鳞片和血红的信子……
褚炎按着他的脖颈,沿着那条蛇的纹路吻上去,最后在蛇信的地方重重舔过,好似在与那条蛇接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