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也知道,你舅母向来拿你当亲生儿子一样疼,绝不会在这种事上诓骗你的。”薛王氏道。
这倒是不假。
薛螭想了想,道,“容我再想想。”
“有什么好想的?可是有哪里不妥?”薛王氏知道这个长子素来主意正,但婚姻大事,可经不起拖延,薛螭今年都二十一了,婚事可不能再耽搁了。
薛螭无奈道,“我与这位县主素未谋面,妈就这样问我,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婚姻大事又非儿戏,儿子慎重考虑一二总没错吧?”
“这倒也是,”薛王氏沉吟片刻道,“现下倒是有个机会,下个月初五是承恩公老夫人的六十大寿,承恩公府同靖安侯府也算是姻亲,到时候侯府定然会派人去承恩公府贺寿,咱们也去贺寿,正好见见这位县主。”
薛螭闻言,也没有理由阻拦,“妈想见的话,那就去吧。”
男客和女客肯定是分开的,薛螭倒是不担心会被拉去相亲,毕竟承恩公府又不是他家。
……
张深回到家里,就被张兰身边的丫鬟碧蕊请去了兰亭苑。
“哥哥请坐。”
张深揶揄的看着张兰,“妹妹好生热情,哥哥我受宠若惊啊。”
这待遇可是少见的很。
张兰面不改色,“哥哥今日出门,可有收获?”
“妹妹对薛文龙倒是格外在意。”张深笑着道。
张兰仿佛听不到张深的调侃,“哥哥笑够了吗?”
见她浑不在意,张深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便收了笑,叹道,“这薛文龙拒绝了我。”
张兰闻言,倒也不意外,不过直接拒绝,还是叫她有些吃惊的,“他直接拒绝了哥哥?”
“也不算直接,”张深把薛螭的原话说给张兰听,“这不是拒绝又是什么?”
张兰听后,也点头。
确实,委婉的拒绝那也是拒绝。
“妹妹,像薛文龙这样出色的青年才俊,想嫁给他的人能排到城门口去,我看你啊,希望不是很大哦。”张深道。
话是这么说,但张深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妹妹比旁人差。
“今天请哥哥过来,也不单单是问这个,”张兰顿了顿,“哥哥之前说,薛文龙被退婚,能详细跟我说说吗?”
“薛文龙被退婚的事儿我也不是很清楚,同薛文龙解除婚约的,就是现任顺天府尹之女,顺天府尹原是金陵知府,当时薛文龙父亲突然亡故,要守孝三年,顾家老爷就以此为由退了这门婚事,转而将女儿嫁给了金陵甄家的公子,那位顾家的姑娘嫁到甄家之后闹得很不愉快,听说前年就已经上吊没了。”张深已经感觉到妹妹对薛螭的态度很特殊,像是在确定什么。
张兰皱起眉,“顾家老爷将自己的女儿卖了?”
她之前就觉得不对劲,薛螭这样优秀的人,怎么可能年过二十都未娶亲?
“这顾老爷可不是个好东西,”提起这位顺天府尹,张深满脸鄙夷,“自从顾姑娘自缢的消息传到京城,顾夫人就病倒了,这位顾老爷全然不理病倒的发妻,甚至还抬了个姨娘入府,十分宠爱。这个姨娘似乎是甄家旁支的一个庶女,看这个架势,是想等顾夫人没了,就将她扶正。”
张兰听得犯恶心,真是无耻之尤。
“顾姑娘实在是可怜,居然有这样一个父亲。”
张深也叹,“红颜薄命啊。”
这时,碧蕊从门外进来,“姑娘,夫人身边的听琴姐姐来请世子和姑娘去正院。”
“去正院?”张兰看向张深,“哥哥把薛文龙的事告诉母亲了?”
“这府上里里外外都是母亲在打理,你要见薛文龙,没有母亲的允许,能出得了门?”张深说着一叹,“只是可惜,薛文龙拒绝了见你。”
张兰闻言轻笑,“并不可惜。”
“嗯?”张深疑惑,“你难道不是真的想见他?”
“我确实想见他,但若是哥哥一提,他就同意私底下同我见一面,我反倒看轻了他。”如果是薛螭的话,绝对不会答应一个根本就不认识的女人的约见。
张深愕然,旋即反应过来,失笑,“你这套路也太深了吧?”
“闲话少说,母亲还等着我们呢,走吧。”张兰笑着起身理了理衣裙,率先出了门。
张深摇头,吸了口气也起身跟着出门。
兄妹两人来到正院,他们的母亲淑和公主坐在桌边,身边坐着个美妇。
“母亲,姑母。”
淑和公主招呼他们兄妹坐下,“坐下说话。”
张兰坐在母亲身边,张深则坐在了姑母张明萱身边。
“姑母最近不是在忙表弟的婚事吗?怎么有空过来玩?”张兰笑着道。
张明萱笑着道,“我今儿可不是来玩儿的,是你母亲特意请了我来的。”
张兰抱着母亲的胳膊,笑道,“母亲请姑母来,有什么要紧事?姑母居然连表弟的婚事都顾不上了,快说来我听听。”
淑和公主还没说话,张明萱就笑了起来,“还能是什么要紧事?不就是我们明兰的终身大事?前段时间听嫂嫂说,你这儿有了好消息,我还纳闷呢,一问才知道,明兰居然看上了薛家的大公子,我夫君的大姐姐就是薛螭的舅母,算起来明兰还得唤他一声表哥呢。”
张兰一愣,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