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休息室里。
四面墙都是白色的,只摆了一张当人床,床上铺着白色的被褥,水华坐在干净的被褥上。
冷白的灯光打在他身上。
他的发丝在灯光下泛着柔软的光泽,神态很是闲适,双腿悠哉悠哉地晃啊晃的,全然不是负责人口中的忙碌。
他不像是来当助理的,更像是来玩儿的。
水华微微抿了抿唇,弯起清浅的弧度,似乎玩得挺开心的。
不像是被迫,更不像是被囚禁。
姒灼注意到了他的手。
他的手腕上缠了一条纱布,隐隐约约有血迹,姒灼蹙了蹙眉,他仿佛不知道疼一样,拿着一只塞住了的试管在手中把玩。
试管是他之前拿的那一只。
红色的液体,瑰丽又诡异。
试管还在他手里,那孙教授手里的,十分相似的红色液体有是什么?
姒灼很快便会知道。
水华打开试管塞,抬手仰头,将红色液体一饮而尽,他闭上眼,身形僵了僵。
垂在穿上的手猛地抓上了被褥。
细细的淡青色血管在他手背上鼓起,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似乎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
姒灼正要上前,水华便恢复正常了。
冷白的灯光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他的睫毛颤了颤,仿佛抖落一缕星光,缓缓睁开了眼,然后随手把试管扔到了床底下。
姒灼眼尖地注意到,他的瞳孔,似乎变成了暗红色,只是不细看,却看不出来。
她也一时间没懂。
水华这是在做什么。
她一贯也不去管这些,他想做什么便做吧,只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毁三观的事儿,她都在旁边宠着便是了。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
想着是过去给他一个惊喜呢,还是去给他一个惊喜呢?
就在姒灼准备现身的时候,水华忽而朝她这边看过来,轻轻地眨了眨眼睛,想了想,缓缓开口,用唇语无声地说。
“阿灼?”
姒灼挑眉,抛了手里的御神令。
上面很多裂痕已经复原了,想必他的魂魄也有所恢复,随之而来的便是他与她的羁绊更加清晰了。
如今,不只她感应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