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幻境而已。”

秀尽量将声音放温和，语气中有些许叹惋，金色神光一点点没入她眉心。

“魔皇陛下，你给本神使冷静一点，你的花还等着你英雄救美呢。”

“日日地不适合你，你日花就够了。”

“乖，祖宗别闹。”

秀操着老母心，语气活像是在哄熊孩子，而后想了想自己刚刚以神籍为誓的承诺。

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划算。

于是它又补了一句：

“本神使都舍命陪君子了，你以后一定要用很多很多的瓜子养我哦”

“……”

毁的一手好气氛。

眼前的幻境碎裂扭曲，恍惚一下，便换了一番景象，姒灼所在的地方，变成了长寿镇入口处。

人影熙熙攘攘，民风淳朴。

似乎无人看得到姒灼。

她立于石碑旁，垂眸看着掌心，方才风起云涌间，脑海掠过的一帧一帧的画面，还不待她捕捉便被神力掩埋了。

她的神色，出现了从未有过的茫然。

秀老成叹着气，把手收回来，有些紧张地看着姒灼，心中祈祷：

祖宗不要炸毛、不要炸毛、不要炸毛……

姒灼眼中的迷茫只有一瞬，很快便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沉，眸色漆黑而深邃。

她看着秀，似乎明白了什么，平静下来后，才猛然发现，方才的自己，有多么失控。

恨不得将地覆灭。

将自己也覆灭。

她实力还未恢复，控制不了那股戾气，也发泄不了心中恨意，恢复记忆，除了让自己发疯，没有任何意义。

魂体破碎，实力未恢复的她。

救不了过去那个自己。

也救不了过去那个姬华。

她甚至都还不知道。

自己恨的是什么。

她沉默了良久，终于开口，声音平淡，不带一丝起伏，淡得要被风吹散。

“多谢。”

秀简直惊呆了！

“你什么？！”

它不敢置信、大惊失色、目瞪口呆、瞠目结舌、舌桥不下、受宠若惊地看着姒灼。

它不但没被打。

竟然还听到祖宗一个“谢字”！

简直比日出西方、母猪上树、秀不磕瓜子、姒灼不日花还令人震惊。

姒灼淡淡地看了秀一眼，仿佛方才那崩崩人设的两个字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