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见此,体贴地安抚了沈父几声,然后看向沈华,略带指责又不失端庄地训斥。
“为人子者,怎能如此顶撞父亲?”
沈华语气嘲讽,“沈夫人,我哪句话顶撞了父亲,您给指指?”
“你放肆!”沈父听此更是勃然大怒。
“礼仪都学狗肚子了去了吗,竟敢对你母亲阴阳怪气?!”
沈华嗤笑,她算哪门子母亲?
“父亲此言差矣,我娘早死了。”
还是被沈父的好夫人,当着八岁的他的面,给让人溢死的。
沈父看着他这副恣意妄为的样子,气得指着沈华的鼻子骂,“你当自己得了陛下的眼,本官就冶不了你了吗?!”
“那您给冶冶?”沈华漫不经心地挑衅道。
沈父胸口发疼,觉得喉咙里都涌出一股腥味儿来了。
沈夫人温柔地给他顺气,时而向沈华投去不赞同的目光,却迎来一阵冷笑。
“来人!请家法!”
沈父下令道,下人很快拿来一条镶了倒刺的长鞭,通身漆黑,还泡了盐水,一鞭子下去保管让人皮开肉绽,痛不欲生。
这个沈华熟悉得很,寒冬腊月被打得鲜血淋漓,跪在雪地里的场景历历在目。
一抹笑缓缓绽开,带着诡异的森冷。
“我看谁敢!”
他冷笑一声,下人被他阴森森的眼神一扫,顿时觉得遍体发寒。
“本官敢!”
沈父夺过那鞭子,刚抬手要向眼前这个孽子抽下去,就听那个孽子悠悠地开口。
“父亲尽管打,打死了儿子不要紧,要是打破了儿子身上这件衣裳,您想好怎么去跟陛下解释了么?”
沈父动作一顿,死盯着他身上的那件大氅,他自然是早已知道了选秀现场发生的事。
所以才气成这样!
他怎么会有这样自甘下贱的儿子?!
沈华笑得有恃无恐,还朝沈父步步靠近。
“父亲,来啊,您怎么不打了?”
沈华的眉梢都透着浓浓的挑衅,笑容要多放肆就有多放肆。
“您要是怕了的话,要不脱了儿子这件衣裳再打?”
沈华很“善解人意”地说,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好”儿子。
而沈父已经被自己的“好”儿子气得险些发疯了,最后一丝理智拉住他,才没真的动手。
沈华却觉得还不够,又凑前去,盯着沈父气出血丝的眼,语气轻缓而带笑地开口。
“儿子就站在这儿,让您打……”
“可是父亲,您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