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她,「痴不了,奴婢要给太妃养老送终。」
「痴笨。」
秦太妃敲着我的脑袋数落:「梦要醒了,太子今日娶娇娘,不要你。」
隐约间,我听到宫里的曲乐声。
恢弘又婉约。
储君娶妻,天下同乐。
我说:「早醒了,我给自己定了门亲,他晚点就会来娶我。」
秦太妃摇头晃脑的,连茶碗也端不稳当了。
她说:「蠢笨。」
我等了半个多月,十二再没来过青诫殿。
秦太妃又在这个节骨眼上犯病,奄奄一息,眼看就要不成了。我慌里慌张地跑去太医院找人,得知是青诫殿来人,这些太医推说太忙抽不开身。
这宫里向来是捧高踩低的。
[求大人们去看看太妃,再晚些要出大事了。]
我向他们磕头哀求,前额卖力得往地上撞,撞出血也不在乎。太医们疾言厉色地驱赶着我,难听的话噼里啪啦地砸在身上。
那一刻,我想到了十二。
想到他当时为了我,也是这般饱受羞辱地给这群太医磕头央求,心里便说不出的感动与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