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如此,平西王及靖南王想必也差不着多少,如今三藩已是到了穷途末路之时,皇上英明神武治国有方,必定能够一鼓作气将叛贼通通歼灭,到时候……皇上又还有什么好犯愁的呢?”
这里头尤其是平西王,吴三桂那狗贼镇守云南期间不仅强占沐氏财产、强征关市之税、开矿鼓铸坐地称霸,与西藏、蒙古及关外都有生意往来,还大肆借贷与那些商贩从而牟取暴利。
而靖南王耿精忠呢,多年来以税敛暴于闽,据说连门前的一对石狮子都是翻越千山万水从广东运来的白石,家中所用一切木料具是黄杨、乌梨等珍贵品种,更离谱的还在后头呢。
这边皇贵妃皇阿哥养条漂洋过海来的狗解闷儿,人家家里养的却是来自印度的大象,且还不止一头,而是专门弄了个“象园”。
你说气人不气人?
越想康熙就越气,保守算算这三个人的家底儿加起来应该也能有数千万两白银不止了,只要能将其彻底剿灭,就如李德全所言,还需要愁什么呢?什么都不必愁了,干台湾的资本足足的!连关外边境的老毛子他都敢收拾!
想到这儿,康熙当即下令与赵良栋,命其率大军加速赶往昆明支援,势要尽快破城拿下吴世璠平定西南!一面又下旨逮问尚之信、召耿精忠觐见。
显然,有了这样三个巨富摆在眼前,家奴那点钱袋子也只能算得上寒酸了,还不用背负残酷不仁的骂名,简直再好不过,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大力打击收拾这些叛贼呢?
大殿内不知何时已然悄悄点起了灯,康熙仍伏案忙碌不知疲倦,而与这位苦哈哈的帝王相较,年幼的皇子们可就欢快多了。
回毓庆宫沐浴更衣后,胤礽就按例来到了承乾宫,前脚人才进门坐下,后脚宫女就自觉将一碗奶和几碟子小点心送了上来。
看着面前还冒着热气的奶,一股醇厚的奶香带着丝丝淡淡的甜味儿直往鼻子里钻,胤礽的心里头也是甜滋滋的,嘴上撒娇道:“皇额娘,我已经长大了……保清都笑话我还天天喝奶呢……”
“长大了?”瞥了眼他那稚气满满的小脸儿,林诗语就笑了,“莫说你才八岁,就是十八岁也得喝,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呢,每日一碗奶能长高高哦。保清笑话你就叫他笑话去好了,等再过几年你比他高了,就该是你笑话他的时候了。”
胤礽顿时眼睛一亮,捧着奶就美滋滋地喝了起来,白嫩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就跟那馋嘴的小仓鼠似的,可爱极了。
不经意间眼神一瞥,就看见胤小四爬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正撑着胖脸巴巴地看着他……手里的奶,虽说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吧,但莫名浑身上下都仿佛隐隐散发着一股“想喝”的气息。
胤礽顿时有些尴尬了,“皇额娘,也给小四四拿一碗罢?”
“不必管他。”林诗语头都不曾抬,说道:“他这一天到晚嘴都不带停的,你来前他才喝了一碗奶,瞧瞧他那肚子像是饿的吗?他那纯粹就是馋的,见不得旁人嘴巴里有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