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诗语、佟芷兰、宜嫔几人匆匆赶到永寿宫时, 乌雅氏已经进产房有一会儿了。
算着日子差不多到了时候,佟芷兰提前几日就已叫人布置好了产房并叫稳婆住下了,故而这会儿一众奴才虽进进出出忙得很, 却也并不显杂乱慌张, 皆井然有序的做着自己的分内之事。
林诗语瞧了眼见也没什么问题, 就携着佟芷兰和宜嫔安心坐在外头等着了,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内, 其他惠嫔荣嫔等人得到消息也都不慌不忙的接连而来。
区区一个注定没了前程的小答应生产罢了, 若非顾及着好歹也是皇上的一份血脉,她们才懒得给这份脸面呢, 跑这一趟也不过就是做个样子罢了。
抱着这样的心态,一众嫔妃人虽是到场了,却也没谁真正关心里头的乌雅氏到底如何了, 里头不断传出痛苦哀嚎尖叫的声音, 外头却在悠闲的喝茶磕牙闲聊八卦。
冷不丁又是一道凄厉的尖叫响起, 正在闲话的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荣嫔顿时拉长了脸, 随手指了个宫女说道:“进去跟乌雅氏说一声, 省着些力气别一惊一乍了, 皇上没来喊给谁听啊?有这力气不如省着些好顺当的将孩子生出来!本宫在宫里这么多年见过生孩子的女人又不止她一个, 偏只显得她格外辛苦艰难些似的,真真是丑人多作怪!”
“相识这么多年难得见荣嫔妹妹如此损人呢。”惠嫔似是很诧异地瞧了她一眼, 调侃道:“先前荣嫔妹妹不是还帮她说话呢?本宫还以为荣嫔妹妹很喜欢她呢。”
荣嫔闻言却淡淡瞧了她一眼,冷笑道:“是啊, 相识这么多年,咱们谁不知道谁啊, 搁这儿阴阳怪气有意思吗?莫说损她了, 若非顾忌着她肚子里怀着皇上的孩子, 本宫早就要上手活撕了她,这种对着孩子下毒手的蛇蝎毒妇就该死!”
一想起先前被那贱人糊弄带进沟儿里去帮其说话辩解,她这心里就呕得不行,真真是气得她好些天吃不下饭!
而惠嫔听着她这意有所指的话却不免心里头有些不自在,低头喝口茶以作掩饰,状似无奈地叹道:“本宫不过就是随口打趣一句,若是口无遮拦冒犯到荣嫔妹妹,本宫向你赔罪就是了,何苦为这点子磕碰伤了和气。”
“这是什么茶?味儿可真浓。”林诗语捧着茶碗忽而问了懿妃这么一句话,众人明显就是愣了愣。
惠嫔下意识又尝了两口,诧异道:“是君山银针没错啊,突然听贵妃娘娘这样一问臣妾还以为是弄错了呢……以贵妃娘娘的地位,便是再稀缺的贡品也该有您一份的才是,更何况不过只是寻常的君山银针罢了,贵妃娘娘可就别拿咱们逗闷子了。”
林诗语就但笑不语。
另外几个人一脸莫名的又瞧了她几眼,隐隐觉得她仿佛是在暗讽些什么。
产房内的动静依旧很大,乌雅氏痛苦的声音几乎就从未停止过,不过却显而易见的透露出了疲惫力不从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