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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是不曾努力过,但很可惜,自始至终她对贾敏这个生母也只是敬重有余而亲近不足,或许就是没有那个缘分罢。

一声轻叹淹没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

才走到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一阵沉闷的咳嗽声,林诗语轻轻叩了三下,听见里头叫了进,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父亲今日可好些了?吃了药不曾?”边说着,边替他掖了掖被子。

“早前便已经吃过药了,你不必担心为父。”林如海看着长女眼里的血丝和苍白的脸庞,不禁心疼又自责,“都怪为父不中用,这样大的事如今全都落在了你的肩上,还要分心来照顾我们几个……”

“父亲若当真心疼女儿就好好吃药用饭,争取早些好起来罢。”顿了顿,林诗语又叹道:“女儿知晓父亲与母亲结发多年感情深厚,如今母亲这一去,父亲心中的伤痛恐非常人能够体会,只是……父亲若一味沉溺于悲伤之中拖垮了身子,又叫我们这姐弟三人该如何是好呢?玉儿和瑾儿才因母亲的离去而悲痛欲绝卧病在床,父亲舍得再叫他们整日忧心忡忡惶恐不安吗?”

“如今我们这姐弟三个就只剩下父亲能够依靠了,瑾儿又还那般年幼,男孩子家家若是没有父亲的言传身教,将来指定是撑不起林家的,说不准儿还会移了性情堕了林家的门楣呢,父亲能安心啊?”

林如海不禁笑骂,“有你这样埋汰亲弟弟的,仔细瑾儿知晓了哭给你瞧。”又问道:“可曾给你外祖母送了信去?”

“昨日已经打发人快马加鞭送去了。”

听罢,林如海就点点头,重重叹了口气不再言语,神情悲戚又隐含些许愧色。

林诗语知晓他心里不自在,便也未曾再多说什么,再一次仔细交代过他身边伺候的奴才之后便出了门去。

随后又分别去瞧了妹妹和弟弟,见他们两个都昏昏沉沉的睡着,林诗语就不曾多逗留,只站在外头小声问了丫头们几句话,又软硬并施敲打了几句之后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个儿的屋子里。

“如今府里上上下下都指着姑娘一个人,姑娘委实太过辛苦了些。”涟漪忙不迭捧了杯热茶给她,一脸的心疼藏都藏不住,然而眼下的情形却也实在叫人无可奈何,只得搬了个绣墩儿来坐着,为自家主子捏捏腿略微缓解疲乏。

林诗语捧着茶舒服的喟叹一声,心里也实在无奈得很。

林家上下拢共就这么几个主子,除了她的身子骨儿比较健康些,剩下的无论是父亲也好还是妹妹和弟弟,那是真真一个赛一个身娇肉贵的主儿,尤其是妹妹和弟弟他们两个,才出生时都是小小一团跟猫崽儿似的,哭都哭不利索,更是汤药为伴风一吹就倒,好几回都是险而又险的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可别提多揪心了。

好在上天垂怜,令她仿佛有些玄而又玄的能耐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