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初的势若雷霆,惠王府那少年的身影几乎是吸引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
而御鞠所的人也不敢再用阴招,只能尽量地多分人去堵截,但少年身形如龙,矫健敏捷,竟总是能冲出重围,大杀四方。
本来大家都不太敢为王府的球队欢呼,但眼见这少年的表现如此出色,尤其是那一往无前的胆气,不由地也感染了众人。
每次李绝进球,场中都会响起如雷的欢呼。
除了庾约心不在焉,星河牵肠挂肚,惠王如坐针毡,皇帝讳莫如深外……几乎每个看客都兴高采烈,大为激奋。
这才是真材实料的比赛,伤人,落马,有来有往,激烈争夺,看的人心情紧张,大呼过瘾。
而不是那些推推让让结局内定的花架子!
但唤起所有人热烈情绪的,却是场中那个冲锋陷阵,来去自如,如同游龙的白衣少年。
非但身手出众,胆识过人,更兼俊美如斯。
年纪虽看着不大,却竟光彩夺目,盖过全场,可见后生可畏,前途无量。
已经有不少的名媛闺秀、乃至高门诰命们彼此交头接耳,暗暗地询问打听那少年到底是何人。
半场终止,惠王坐不住。
他找了个借口退出来,找到李绝,暗暗嘱咐:“小绝,你不要跟他们硬碰,让他们赢也是应当的。”
李绝拉了拉领口,他还是不习惯这些衣裳:“输赢又不是定下的,谁有本事,谁赢罢了。”
惠王拉住他,求道:“好弟弟,你答应我,若赢了皇上,皇上不高兴怎么办?”
李绝反而拍拍他的肩头:“王爷放心吧,皇上若是那么小气……那就活该他气死。”
他觉着皇帝该是大度的,因为他自己很小气。
李绝一直记恨上次皇帝召见时候说的那些话,不管有心无心都好。
惠王本以为他会安慰自己,说点宽心的话。
听到最后一句,皇帝没有气死,他要先给惊死了。
偏偏惠王府那些击鞠手本来不敢放开手脚,可是给李绝带动,竟也热血澎湃,加上他们给御鞠所的人欺压了太久,那股怨气恨怒也再也遏制不住了。
下半场,王府的击鞠手不再退让,球队几乎势若破竹。
御鞠所一败涂地,连连失误,到了最后,连反抗都只是做做样子的罢了,士气全无。
伴随着一声鸣锣,胜负已分。
两支队伍一起上前,听皇帝宣布胜出方。
皇帝扫过地上两队人马,看着自己那“常胜之军”,冷笑道:“食君之禄,忠君之忧,朕可真是养出一帮好废物。”
御鞠所众面无人色,急忙磕头求饶。
皇帝的凤眼里是一丝凉薄的杀气,但今儿是好日子,至少他不会在此刻扫百官群臣的兴致。
他只是又看向惠王府的队伍,确切地说是看着那桀骜而惊艳的少年。
“惠王这次,用对了人。”皇帝盯了李绝片刻,淡淡说道。
惠王擦汗的手帕都浸湿了几条:“父皇……父皇恕罪……”
皇帝不以为然地笑了:“能者上,庸者下,有什么罪?”
他没再看惠王,而是望着李绝:“你做的很好。来人。”
内侍捧着一个托盘走来,上前跪倒。
盖在上头的明黄缎子揭开,托盘之中的,竟是一只螭首嵌宝石双耳金杯。
皇帝把杯子拎起来,突然问李绝:“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李绝瞄了眼:“回皇上,是……螭吧?”
“螭是什么?”
李绝觉着他问的太怪了:“是没有角儿的龙。”
皇帝呵呵一笑:“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啊。这个给你吧。”说着,把金杯往前一递。
李绝望着那金灿灿的宝贝,却有点狐疑:“真的给我?”
惠王本来正为他高兴,听了这句,又有点腿软。
皇帝似乎想笑:“你怕朕再收回来?金口玉言,懂不懂。”
李绝扫向身旁:“那王府击鞠队的这些人呢?”
皇帝扬眉:“哦,你是怕你得了这个,他们没有封赏?你倒是很讲义气。放心,每个人都有封赏。”
所有人急忙磕头谢恩。
“但,”皇帝凝视李绝:“螭首金杯,只有一个。”他不管李绝接不接,手一松。
李绝不负所望,稳稳地把那金杯接在掌心。
沉甸甸的,真材实料。
他本不在意这些东西,但他知道有人喜欢,所以他也是真心喜欢。
李绝真想回头看一看,此时星河脸上的神情。
姐姐……应该会为他高兴吧,他说到做到了。
而相比较皇帝的赏赐,他更想要的,是星河给的彩头。
作者有话要说:李绝:我是不是姐姐的招财猫
星河:……你要总是乖猫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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