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禔被吓得一哆嗦,目光游离一脸心虚的表情。
胤礽就眨巴眨巴大眼珠子瞅瞅自家皇阿玛,又“小心翼翼”的瞅瞅自家哥哥,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见此情形,康熙哪里还有什么不懂的?当即就故意冷了脸吓唬胤礽。
“保成,你打小就是皇阿玛的乖孩子,告诉皇阿玛,你们兄弟两个究竟是闹什么呢?”
“皇阿玛……”胤礽低下了头,小声说道:“是保清哥哥……保清哥哥叫我做的……”
胤禔都惊呆了,“你胡说……”
“我没有!你敢说这个主意不是你想的?”
“是我想的但是……”
没有但是了,康熙当即冷笑一声,将他摁在腿上照着那圆滚滚的小屁股“啪啪”就是一顿揍,只将胤禔给揍得是吱哇乱叫嗷嗷儿大哭。
眼睁睁瞅着这一幕,小太子本能的缩了缩脖子,心里有那么一丢丢的小愧疚,但是……皇阿玛打屁屁真的好痛,还是死道友吧。
趁着这个机会,小肉团子就蹭着墙角儿悄咪咪的钻了出去,头也不回的直奔承乾宫而去。
“贵额娘贵额娘!保成帮你出气了……”
听罢,林诗语瞧着自己怀里的小肉团子整个人都呆住了,愣了好半晌方才回过神来,摸着他求表扬的小脸儿哭笑不得。
这点大的小团子都知道坑兄弟了,将来……她简直都不敢想了,只能说康熙这个大猪蹄子实在好能耐,怎么就能将儿子教得这样鬼灵精呢?
“贵额娘,你不高兴吗?”胤礽小声问道。
见他那神采飞扬的表情都变得低落了,林诗语忙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来,“怎么会呢?保成费了这样大的力气为贵额娘出气,贵额娘心里头可满足可高兴呢,不过保清因此而被你皇阿玛揍了,你是不是应该去看看他呢?不然他生气了以后不跟你玩了可怎么办?”
如今宫里拢共就这四个阿哥,万黼和胤祉都还小,能够作伴的也就只有胤禔和胤礽两个罢了,平日里虽说兄弟两个互相吵吵闹闹的,但除了彼此还真就没人能一起玩儿了。
胤礽一听这话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当即连连点头,掰着自己的手指头说道:“保清哥哥喜欢我的玩具好久了,原本我不愿意给他……看在他替我被揍的份儿上,我就让给他好了……还有保清哥哥喜欢吃酥脆芝麻糖,贵额娘能不能叫小厨房做一份,我一会儿带去给他……”
“好。涟漪,去小厨房吩咐一声,叫抓紧做了出来。”看着小团子乖巧可爱的模样,林诗语这一颗姨母心也愈发的软了,“我们保成真乖,贵额娘最喜欢保成了,不过那个玩具若是保成很喜欢不舍得,那就自己留着吧,贵额娘另外挑一些东西给保清就好了。”
估摸着这样独一份的东西怕不是什么易得的,没准儿是哪里进贡来的,那她自然是不乐意委屈了小保成。
果然,小团子听见这话之后就笑开了花儿,蹭着她甜言蜜语不要钱的往外撒,“贵额娘真好!保成也最喜欢贵额娘了!”
看着两人腻腻乎乎的样子,余嬷嬷等人都不禁会心一笑,却唯独福嬷嬷有些皱眉。
小孩子家打打闹闹再是寻常不过了,前脚才打哭了后脚没一会儿就又能黏糊到一起,就拿这两个小阿哥来说罢,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估计能闹掰个三百回,都习惯了。
不过这回胤禔显然气得有些严重,倒不是其他什么,而是……他作为哥哥,竟然被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给坑了!这太伤自尊了!
“爷怎么会比那个爱哭鬼笨?一定是那个爱哭鬼太狡诈了!等下回……”
“保清哥哥!我给你带了酥脆芝麻糖哦……”
胤禔:“……”罢了,吃完再说吧。
不能怪他嘴馋没骨气,都怪他额娘平时都严格控制不肯叫他吃糖!
换牙怎么了?凭什么换牙就不让吃糖了!牙齿不好看娶不到媳妇又怎么了?媳妇能有糖香吗?为了媳妇不准他吃糖,简直莫名其妙!
一叠子酥脆芝麻糖下肚,胤禔满足得眯起了眼睛,斜眼瞅了瞅一脸甜笑的小太子,咂吧咂吧嘴意犹未尽,眼珠子这么骨碌一转,当即冷哼一声,“别以为一碟子糖就能叫我原谅你,你今天可是害我被皇阿玛揍了好几十下!”起码也要好几十份糖才能勉强赔罪吧?
该说不说,这亲兄弟到底就是亲兄弟,瞬间小太子就闻弦歌而知雅意,拍着小胸脯保证道:“日后每天我都给你送糖吃!”
旁边的小太监可急了,“我的主子诶,惠嫔娘娘说了,叫奴才们盯着不准您吃糖……”
胤礽当即小脸儿一板,学着他皇阿玛的样子将两条手臂背在身后,斥道:“小小奴才竟然胆敢管到主子的头上,你简直胆大包天!糖是孤送给保清哥哥吃的,你若敢背地里悄悄去跟惠嫔娘娘告状,孤就打你板子!”
“奴才不敢……”
于是乎,兄弟二人又一次成功握手言和。
傍晚时分,外头又飘起了鹅毛大雪,寒风肆意呼啸着,在外头呆一会儿人都要被冻僵了。
林诗语已然沐浴完毕,抱着手炉坐在炕上,等着宫女一点一点将长发上的水擦干。
“这会儿也没什么事儿了,叫人都各自回屋歇着罢。”
涟漪应声走了出去。
“皇上今儿又翻了个小答应。”余嬷嬷倒了杯热茶递给她,犹豫着说道:“娘娘心里不痛快使点小性子倒也没什么,只是这时间……一天两天那叫情趣,时间太长恐怕就不大合适了,皇上毕竟是皇上。”
“本宫心里有数。”林诗语漫不经心的回了句,又问道:“宜嫔的绿头牌也还没重新安排上呢?”
“不曾,翊坤宫并未有消息。”
这倒是奇怪了。
林诗语心里有些犯嘀咕,自打她这边托病撤了自个儿的绿头牌,紧接着第二天宜嫔也声称身子不适要求撤了自己的绿头牌,偏那天去永寿宫时看见人不是还好好的?这是闹什么呢?难不成也跟她一样,这是心里犯膈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