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的两人,这才松开彼此,缓缓看向嘟嘟。
那仍然通红的双眸,热泪再次滚落。
虽然,虽然很久以前就隐隐猜测到嘟嘟的身份,虽然那一次的双双昏倒,让他们几乎确定了这个猜测,虽然耶律丹的到来,证实了这个猜测。
可这些,都压根无法和自己终于恢复记忆,记起了曾经的所有来的冲击大。
郝瑟一下抱住嘟嘟,哽着嗓子:“嗯,娘亲。”
难怪啊,难怪嘟嘟会第一次见她就无论如何都执拗地喊娘亲。难怪她看到嘟嘟,总是不忍心拒绝。
原来,母子连心,真的会有感应。
郝瑟眨了眨眼上的水雾,心里幸福又难过。
她可怜的娃,从小就被当成“孤儿”,虽然有个亲爹在跟前,也见面不相认。好不容易长到两三岁,和娘亲,仍然是相见不相识。
这一刻,如此内疚,如此难过。
景翊伸手过去,将郝瑟抱住,嘟嘟则被两人共同抱在怀里。
“嘟嘟。”景翊嗓音一哽,再说不出话。
他是有多混蛋啊,养个亲儿子在身边,却不自知。
不过,他又何其有幸,在痛失所爱后,又能再度获得老天厚爱,重新拥有。
“爹爹娘亲,我想晚上和你们一起睡。”嘟嘟眼带期盼。
“嗯,睡。”郝瑟点点头,“天天一起睡。”
景翊摸摸嘟嘟的头,也道:“嗯,天天一起睡。”
在郝瑟景翊恢复记忆的时候,耶律丹在院里给嘟嘟雕着礼物,他这舅舅,还没给侄儿送过礼物呢,他要亲手做一个,做一个最能代表西戎的东西。
那只大雕,在旁边呆久了,有些无聊地走来走去。
“老弟,想出去溜达就出去溜达吧。”耶律丹拍拍它的头。
大雕发出一声兴奋的声音,双翅展开,掠过天际。
飞出郝府,飞出盛都。
在盛都城外,迎面碰上一只信鸽,那带着秀儿给郝瑟写的关于北碚国事之信的信鸽。
大雕一个翅膀扇过去:滚开,敢挡我雕哥的路。
那封信,就被扇得从高空掉落,飘飘荡荡不知落到那个树林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