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为太子,虽然极力想修正,奈何朝中势力盘踞,动一发牵全身,已非他一个没有实权的太子所能轻易改变。父皇对他,也隐隐忌惮,所以刻意限制他的权利。因此他一直在默默等待机会。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那从天而降的北碚国师,会以迅雷不已掩耳之势直接给改朝换代了。当时的他,因为凑巧外出,并不知道那一日国师是如何神奇换代的。据说,国师出动的武器,闻所未闻。
只是,国师极其神秘,似乎并无心帝位,所以扶持了个傀儡杨家做了名义上的皇帝。但是一切实权,却牢牢掌握在国师手里。
而北碚,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在国师掌权后,到如今,已经大变样,用国富民强,国泰民安来形容,也不算过。
这些年,他对这些视而不见,只是因为,皇室被屠那些惨状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是国师导致了他的亲人一个不剩。
他也就靠着这点仇恨,活了下来。
今日,他终于去刺杀国师了。
“胤太子啊。”耶律丹拍了拍他,“听说国师今日放了你,也许,皇室灭族的真相,另有隐情呢。当然,我只是猜测。”
容绥缓缓看向耶律丹,随后移开视线,若有所思。
耶律丹将最后一口酒喝光:“太子,有些事,也该放下了。”
容绥不语,仍然小口小口喝着哪壶酒。耶律丹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安安静静陪着他。
等喝光了酒,容绥站了起来,笑看耶律丹,温润的声音很是清澈:“容绥谢过狼王。”
是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耶律丹一席话,让他迷障了太久的脑子,突然就悟了过来。
话还没说完,容绥这从未爬过房顶的人,一个站不稳,又要跌倒。
耶律丹一把搂住他的腰,轻叹一声:“我就说你是弱美人嘛。”
一提气,又将他带回了地面。
容绥本能地又是一个拦腰抱。
这一下,狼王多瞥了他两眼,啧啧了两声。
容绥一下呛红了脸。
那一夜,容绥拿出数根银针,往自己身上一扎。
“作为神医,我又怎么可能医不好自己的顽疾呢。”容绥笑笑,之所以当了这么久病秧子,只是因为,那是皇室血流成河那次,落下的病根。
他一直不让自己痊愈,是因为,他想让这病体提醒自己这血海深仇。
如今,也到自愈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