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翊也不解释,只重复问:“会吗?”

“殿下,”段一鸣平息了下震惊,眼神清凉,摇摇头,“不会。在我看来,爱是具备排他性的。我不知道别人,至少我自己,不会。当我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我满心满眼都是她,再也容不下其他,即便再好,再优秀……”

景翊有些失神地听着,沉默了许久。

“殿下,该不会你”段一鸣终究是没说出来,难道殿下,竟然是话本子里的海王?

景翊笑得有些惨然:“段一鸣,我的爱,也具有排他性。可是现在的我,却害怕了。我怕,我怕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辜负了谁。段一鸣,你可知道,我曾经,失去过一段记忆……”

景翊没有提西戎的事,却告诉了段一鸣他曾经失去过一段记忆,又总是反复做着一些零零碎碎的梦,以及梦里那种曾经沧海的心碎感。

虽然他一直觉得不对劲,也有所怀疑。可毕竟信息太少,很多时候,也就没认认真真地做过这个假设。可那一日,当李汝应毫不留情指出这一点,让他逃无可逃的时候,他才终于敢直面自己的内心。

这两日,他一直睁眼到三更。

他不是傻的,他再迟钝,其实也感觉出了,梦里那些心绪,如此熟悉。

想起容绥那日来,他问起嘟嘟,容绥说,嘟嘟越长越像他了。这让他,有些胆战心惊,心里不得不飘起一个有些骇人的猜测。

那就是,嘟嘟可能真的是他生的?

可是,还有谁能比他更了解自己。他如果要和谁生孩子,那一定是很爱很爱,愿意拿一生去交换那种。

除非,除非他中了什么算计,比如被人下了药之类。

可这似乎,不太可能。

这几日,那些梦境和狗子不停地交叉出现,两种情绪反复撕咬,梦里那张朦胧得看不清的脸,和狗子明媚的脸,反复交替出现。这让他几乎崩溃。

听了景翊的叙述,段一鸣一下有些沉默。如果真如殿下所说,这确实有些难了。

“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去喜欢他啊。”景翊捂脸。这几日,理智告诉他,在一切没有找到真相前,他应该远离他,可就是控制不住,每时每刻都处在煎熬里。多少次,他想不顾一切,跑去找他。

“段一鸣,你说,我该怎么办?”

段一鸣看着抓狂又无助的景翊,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殿下,我不知道你是否真喜欢了两个人。既然如此抉择不出,那就……遵循你的本能吧。”

本能,也许在某些时候,才是内心的真实折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