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的背影,德妃一脚踹在另一个婢女身上:“这个小杂种,气死本宫了。”
那无辜被踹的婢女声都不敢吭一下。
“娘娘息怒。”其他婢女赶紧上来扶人的扶人,捶背的捶背,扶心口的扶心口,小心伺候着德妃。
“这小子居然就是郝瑟,那害了本宫哥哥的盛都府少尹。本宫总有一日要撕了他做祥瑞殿花园里的花肥。”德妃满脸怒气,“给本宫好好等着。”
几个婢女不敢接话,想起祥瑞殿花园里埋了多少白骨,都纷纷打了个寒颤。
“还有,小十四什么意思,这是他罩的人?他是在警告本宫吗?”德妃手指捏得发白,美丽的容颜都有些微微扭曲,连带头上的步摇都跟着晃动。
小十四,是她家儿子上位的最大阻力之一。她对小十四的憎恨程度,可不比那郝瑟少。
这两个人,一个不少,总有一天,她一个一个给灭了。
德妃华丽的衣袖一甩,扭着纤腰,往皇帝寝宫方向去了。
……
这边,景翊和郝瑟没多久就出了宫,他那马车一直停在宫门外等他们。
压根不用景翊说,郝瑟自觉地爬上了免费超跑,舒舒服服地伸展了下四肢,一双大长腿愈加触目。
“狗狗,香泉别院的背后,安王有插手,只是证据不足,所以上次,我没有告诉你。”景翊觉得,他有必要给郝瑟解释一下。
“嗯。”郝瑟点点头,并不在意,这张尚书背后没人才不合理好吧。因为张尚书的身份,她刚才也猜测到了这点。
“狗狗,你可能已经被动卷入了这场是非。”景翊给郝瑟拿过一个靠枕,塞在她身后,让她靠得更舒服一些。
郝瑟无所谓,反正这人啊,就算你不找事,事儿也可能会找上你。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呗,真以为她郝瑟这么好欺负啊。
“放心,本王罩你。”景翊笑了笑,在马车壁上按压了下,车壁自动收缩打开,露出一整面的格子间。
“要不要吃点糕点?”景翊献宝似地询问她。
郝瑟探头一看,这才发现每个格子里都装满了精致的吃食。
“殿下啊,为啥你的马车里全部是吃的?”郝瑟有些不解,适当备一些,是很正常的,可这一马车都是,就很有些奇怪了。
景翊笑得很淡:“小时候养成的习惯,改不掉了。”
郝瑟诧异地看着他,很小心地开口:“小时候?”
景翊把目光移向窗外,语气有些凉:“我小时候没人管,经常被哥哥们欺负。他们让人打翻我的饭碗,或者偷偷在里面撒拉肚子的药,或者干脆偷了去。我几乎每天都在饿肚子,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不储备食物就睡不着的毛病。哪怕是,再没人敢欺负我的那一天……”
景翊语气淡淡地给郝瑟讲着他小时候挨饿的经历,挨饿时候那种浑身无力,觉得就快要死去的无助感。
郝瑟半天没说话,心里像被针刺了一下,酸酸涩涩的。
她曾以为,作为天潢贵胄的皇子,即使从小就面对宫廷斗争,至少生活上,应该是养尊处优的。却从来没想过,这堂堂皇子,竟然过得连寻常穷苦百姓家的孩子都不如。
这一刻,她问不出为何无人管他。她想,那又是另外一翻痛苦的回忆吧,她不愿意去提起。除非,他愿意说给她听的时候。
这一刻,她似乎能理解为何景翊的性格很奇怪,有时候疯批,有时候嬉笑不羁热烈似火到社交牛逼,可又偶尔露出缺乏安全感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