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话闭,那些白纸就又幽幽打着转儿,飘起,落入新的清水盆里。
这一次,白纸一落下去,所有血手印血书奇迹般地瞬间消失。
那些一直似远似近的哭声,也渐渐灭了。
众人脸色更加骇然。
道人取出一个玉瓶子,脚步按照一定步伐行走起来,左手持瓶,右手结手印,衣带当风,说不出的潇洒神秘,嘴里溜出一连串众人听不懂的道家口诀后,对着那些白纸,呼道:“都进来吧,本道护你们一段时日。”
围观群众虽然看不见有鬼魂啥的进入瓶子,可也看明白了这个过程应该就是鬼魂暂时熄了怨气,褪去血书,并进入了高人的瓶子里。
没一会,道人将瓶子塞上,踹进怀里,对围观的众人道:“本道把冤魂带走了。诸位也散了吧。本道赠诸位一句话:做个好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道人再对旁边的衙役微微一礼:“今日的一切,想必各位官爷也看见了,还望府尹大人能还这些冤魂一个公道,本道告辞。”
衙役回礼,表示谢过道人指点。
围观人群纷纷让开,满眼崇拜地看着道人,有老百姓大胆问一句:“高人贵姓,以后大家若遇到啥怪事,还想请高人出手帮忙啊。”
道人神秘一笑,道:“我乃玉虚道人,最近云游到此地,暂且住在灵隐寺。”
道人说完,就翩然离去,道袍飘飘,恍若天人。
……
盛都府门口的驱鬼驱出冤案事件,被群众八卦的精神迅速发酵,这一下,不仅老百姓,连在朝的权贵们甚至后宫妃嫔都听说了。
朝中开始议论纷纷,同仁们看张尚书的眼神也意味深长起来。
张尚书下了朝,黑着脸,谁也没理,匆匆回了尚书府,摔破了一堆瓷器玉瓶啥的。
“这哪里来的破道士,满口胡言乱语,一定又是郝瑟那小子搞的鬼。”
亲信护卫一闪,躲开又一个杯子,安慰道:“大人,别气坏了身子。那道士那样,只不过在大家心里煽风点火了下,但是有用吗?完全没用啊。那些知情人都在地牢被灭口了,他们没有人证,又能如何。”
张尚书这才息了息怒,一屁股坐下,肥硕的大屁股震得雕花乌木椅发出沉闷的一声。
“人证?呵呵,”张尚书眯起鹰眼,声音彻骨寒意:“别说人证,就算他们有了人证又如何。别忘了,本朝律法,小小一个盛都府想拿本尚书,可得有本尚书的亲笔签字画押书。”
张尚书哈哈大笑:“这可能吗?”
亲信也笑:“自然是不可能的。”
尚书心定,又优哉游哉起来,想起那从翰林院新调任过来的户部员外郎长得不错,满眼开始冒红光。
只不过,尚书大人还没行动,尚书府就接二连三出怪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