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婶有些愕然,呆愣的看着自己碗里突然出现的鸡蛋。那双苍老的手,拿着筷子颤巍巍的碰了碰弹滑的鸡蛋,慢慢地拿起了自己的确定,小心翼翼地将那个鸡蛋放进了贺全贵没吃完的那碗饭里。
屋角的许可,一口一口地吃着面。那碗面刚才泡了会儿,此时变得更糟更烂,可他再没一点儿嫌弃之心。
事后他告诉陈大婶,以后不要再给他做鸡蛋了,他鸡蛋过敏,吃不得这种东西。
“啥?啥过敏?”陈大婶显然不知道许可说的是什么意思,更不明白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会有人吃不得。
当许可耐着性子给陈大婶解释完后,陈大婶一脸遗憾地叹息道:“城里人就是娇贵呀。”
“……”过敏这事,哪是娇不娇贵的问题,不过许可也不想再解释什么,而他,根本不是什么过敏体制,对鸡蛋也不会过敏,只是不想再让陈大婶将她换药的鸡蛋给自己吃了。
当最后一抹斜阳隐入青山之后,天色彻底黑了下来。
许可不吸烟,也就没有随身携带打火机、火柴之类的东西。他一直想把屋里那盏旧油灯点亮,但苦于不会,更没能把它们点亮的东西,见老村长夫妇又一直在他们的屋子里没动静,也不好过去打扰,便想着等他们出来问问。
结果这一等,就把天给等黑了。
黑灯瞎火的,做什么都不方便,两眼一摸黑,若不是借着月光使劲瞪着眼睛瞧,只怕在屋子里走路都会撞到墙。
没办法,许可又不想像个傻子似的,只能坐在床上发呆,便硬着头皮去隔壁找老村长,让他帮忙把那盏油灯点上。
月色如水,虽然天色才刚刚黑了下来,可此时小山村已经一片寂静。由于早晚温差大,此时的夜风吹在身上,到让人起了一身寒意,好像一下子换到了另一个季节一样。
许可走到贺全贵的屋外,刚要抬手敲门,突然发现,这间房也是黑黑的。
动作一顿,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是不是找错房间了?四下看看,老村长家一共三间房,成l型,有两间房是并排的,另一间房在拐角处。
而许可住的屋子,就是并排房靠里的那间,老村长说,那是他儿子出去打工前住的屋子。他和陈大婶住在最外面那间,许可下午和老村长聊天,还有吃晚饭,都是在他们的屋里。
许可左右看看,自己现在就是站在最外面没错,拐外处那间稍小点儿的屋子也是黑黑的。
再次抬手,许可刚准备敲下去,就听到里面有隐隐的谈话声传了出来,虽然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环境中,还是显得尤为清晰。
“老头子,这是给你留的,我再给你热热去吧。”陈大婶声音柔和地说道。
“不用了,还得浪费柴火,大夏天的,能凉到哪儿去。”老村长声音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