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讨厌官家小姐……不对,这根本只是个官家小姐的丫鬟吧?怎么也这么事!
“我逃出的路程到这里确实结束了啊。”
“你留在镇里不是给我添麻烦?”
“独自出镇,荒郊野岭,您是怕我死得不够快么?您且消消气,我也不是随便胡说。”沉鱼伶牙俐齿,笑吟吟道,“我镇中仍有同伴,就在这处客栈投宿,我与他们会合便是。谢月女一路护送。”
月女瞪着眼睛, 气不打一处来,可仔细想想, 她居然找不到反驳沉鱼这番言语的错处。
“你既然有同伴,怎么不早说!”
“我也有自己的担心嘛,如今看来,却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月女您雅量高致,着实令人钦佩。”
沉鱼如此坦诚,叫月女想骂她都骂不出口。
——终究是个老实姑娘。
月女还要说什么,却见一道人影骤然间出现在她的面前。
“到此止步。”
那是个身着白衣的青年。
他腰间佩剑,黑发以素色发带束起,夜色昏暗,却也能看出其眉眼的冷峻,与气质的凛冽不凡。
他没有表露动手之意,可月女心中无端生出股惊悚慌张之意,脊背如针扎似的发凉,仿佛面对最冷酷凶残的猛兽,连半分抵抗之意都生不出。
黑发姑娘眼睛嘴唇发白,望着谢孤容的眼神像是见了鬼,连声招呼都不打,跌跌撞撞地转身就跑。
谢孤容身后的沉鱼皱皱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