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帛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室内,坐在镜前,摩挲着手上的小兔子,撇了撇嘴。
伤害许靖的感情,非她所愿。如果可以的话,她多么希望他永远都是那么一副放肆轻狂的模样,笑起来好像所有的阳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他义无反顾的勇敢和发自内心的自信明亮耀眼,多么令人心驰神往。
这种好似太阳一般的热烈,任何向往光明的人都不会排斥,却能令只有在幽深冰冷的暗影里才能苟活的阴骘灵魂感到畏惧。
她不是其中之一。
可是玉兔犹在,纸张尚未破碎发潮或是泛黄,那个承诺过会像玉兔一样守护她的人,就说要跟她一刀两断了。
她感到心里有一些委屈,一方面是因为自己所处的尴尬的位置,一方面则是因为他的态度。
前者是她所必须承受的命运,她可以接受,但是后者……她觉得这种不被朋友理解和信任的失落感一时半刻着实难以消解。
“多听人解释两句怎么了?长耳朵就是为了好看的吗?”
她把小兔子放在桌上,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以平息心中的怨气,愤懑地感慨一句后,把茶杯放了回去。由于动作比较用力,茶杯里剩余的茶水洒了出来,打湿了折纸。
她又急急忙忙地将小兔子从茶汤中抢救出来,拿到蜡烛边烤干。
就在这时,皓君来给她送药,一进门就看她拿着一张造型奇怪,皱皱巴巴的纸,要凑近蜡烛点燃,沉着脸问:“许靖给的吧?”
素帛怔了一下,把小兔子收回来,点了点头。
皓君表示理解:“你想烧掉又心有不舍,也是正常的。”
素帛没有回答,只是叹了口气。
皓君便继续道:“你们刚才吵架了?”
“你怎么知道?”素帛感到疑惑,用半是调侃的语气问了句,“莫非一直在监视我?”
“我还没有那么闲。“皓君冷声回道,“许公子大呼小叫的,这会儿怕是方圆几十里都知道了。”
说得也对,素帛想想就头疼,忍不住扶了扶额,坐了回去,抬手制止她道:“你要是想就我和他的感情问题进行说说教,就免开尊口了罢,我现在不想提。”
皓君沉默了一下,放下药碗,语气倒是有点替她打抱不平,道:“你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他们还不领情。早知如此,你又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