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种种欺凌现象,煦和能视而不见,薛谦能一笑置之,许靖却是忍不下来。晚上气鼓鼓地跑到二人住的小屋来,也不知道是同谁打架挂的彩,白白净净的脸上赫然留下一道抓痕,愤愤地唾了句:“多大人了,打架居然还打脸,跟个娘们儿似的。”说着又多糊了一层药膏,生怕留下疤痕,破坏了自己俊俏的容颜。
而后抬眸看看能看到星星的屋顶,能感受到晚风的门扉,发霉呈现茁壮成长趋势的墙角,叹道:“他们也欺人太甚了。”
薛谦倒是无所谓:“在哪不是住,有张床睡就挺好。”
煦和没有搭话,守在自己的柜子边上,裹着大氅,埋头看书。
许靖以为他是在怄气,劝道:“不行你也跟他们打一架,别把自己憋坏了。”
“打一架有什么用?”煦和头也不抬道,能听得出来,语气中是带着点怨念的。
薛谦在一旁笑眯眯地解释:“他憋得慌不是因为跟那些人置气,是手痒痒。”
许靖摸了摸脸,心想那你自己炸塌的房子,能怪谁?
说到手痒,他还手痒呢,分明是自己才思敏捷才救了宋芮一条命,结果怪煦和的怪煦和,归功于素帛的归功于素帛,里外里好像没他什么事似的算怎么回事?
他也想证明自己啊。但宋芮又活蹦乱跳了,教人着急不着急?
就在他盼望着宋芮能早日再病一场,给他一次发挥才能的机会的同时,素帛打坐完得了空,前去探望这个暂时独居的少年。
宋芮连说了好几声“圣女长安”,紧张得手脚怎么动弹都弄不明白了,张罗半天,又是收东西,又是使劲擦椅子,想腾出个一尘不染的位置给她坐。
素帛看他都快把那可怜的椅子擦掉漆了,赶忙道:“好了好了,我就这么坐吧。”
宋芮才收了手帕,束手束脚站在一旁。
“公子也坐。”素帛劝道。
宋芮赶忙摇头:“不敢不敢。”
“不妨事的。”素帛又客客气气地连哄带劝了几句,他才肯坐下。
“其实公子与我不必这么见外。”素帛嘘寒问暖了几句,得知他没有再感到什么不适,内心甚慰。聊着聊着,突然话锋一转,问道:“听说公子今天同煦公子聊了一下,彼此之间已经没有什么芥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