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静静(生气就捅一刀...)

她松手,但萨迪斯依然将她的手掌包裹在匕首柄上。

与上次一点伤痕都看不到不同的是,这一次匕首边缘有鲜血慢慢溢出,如同在胸口开了朵血色的花。

见戴娜盯着他胸膛上的血液不吭声,萨迪斯又问:“消气了吗?”

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消气?

那是她生活了二十多年却再也无法回去的世界,她辛辛苦苦小半年就是觉得自己还能回去,现在却告知她回不去了。

还不如最初就告诉她这残酷的真相呢,现在她肯定已调整好心态了。

“你放开。”

戴娜手上挣了挣,萨迪斯这回终于松开她。

她侧过身不看萨迪斯,只冷着脸说:“我需要一个人消化一下无法回去的事。”

见戴娜的反应没刚才那么激烈,萨迪斯面色微松,匕首被他收起,胸膛处也像从来没有伤过一样。

“你可以待在神域。”

“我不。”戴娜拒绝得很干脆,又指了指前方说,“我看那里有个小村落,我去待两天。”

戴娜只是想冷静两天而已,并不是要离开他。

明白了这一点,萨迪斯心情放松下来,他知道戴娜一向理智,在知道没办法回家之后,能做出对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好,但你得戴上这个。”萨迪斯说,随即那只黄金手镯出现在他掌心,“有需要随时叫我。”

戴娜睨他一眼:“说得好像你不会一直盯着我似的。”

萨迪斯干脆地承认了:“如果你不愿意,可以去神域。”

戴娜是肯定不能去神域的,她抿紧唇道:“我不喜欢这个手镯样式,能变成挂坠吗?”

萨迪斯微微一笑:“好方便你随时摘下来吗?”

他说着不由分说抓过戴娜的手,将手镯套在她手腕上,手镯缩小至严丝合缝的地步,不会让戴娜不适,却又绝对取不下来。

戴娜就知道萨迪斯不好糊弄,这就相当于在她身上装了扇任意门,不管她逃到哪里,他都可以找到她。

因为早预料到了这一点,戴娜也不多说,在走之前又指了指自己的头发说:“能帮我头发上个色吗?”

萨迪斯见戴娜并没有激烈反对手镯的事,也就彻底相信她没再想着离开,决定给她冷静的时间,闻言问道:“你想要什么颜色?”

戴娜想了想说:“绿色吧,绿色代表生机。”

萨迪斯隐约觉得绿这个颜色似乎有哪里不对,但听到戴娜的解释,他没再多想,将她拉到怀里,多此一举地从她的发顶摸到发尾——其实他只要轻点就行了,但他却偏想如此。

戴娜顷刻间多了一头绿油油的长发。

她推开萨迪斯,抓起发尾看了看,这种绿色偏深一些,十分具有质感,很是好看,不像有些绿色假发充满了塑料感。

她边对着阳光欣赏边问:“这颜色能持续多久?”

萨迪斯道:“永久,直到你想要改变发色。”

“那就谢谢你了,托尼老师。”戴娜摆摆手,径直往前走去。

萨迪斯:“?”什么托尼老师?

戴娜突然转身跑回来,萨迪斯眉头微挑,以为她改变主意了。

她却摊开手说:“给点钱吧,我身上一个铜币都没有。”

她是在进行净化仪式时被带去忏悔园的,真正的身无分文。

萨迪斯抬起戴娜的手,另一手覆在她手心上,挪开后她的掌心就出现了一把金币。

戴娜皱眉:“就算是神明也不能这么没常识吧,小村落能兑开金币吗?”

萨迪斯瞥了她一眼,正想补救,就见戴娜收回手说:“算了,我就当一回他们的贵人吧!”

戴娜无情地拿到钱就走,刚走出两步还回头警告道:“对了,我洗澡的时候你自觉一点,维持住神明的格调,不要偷窥!”

萨迪斯嗤笑,他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他站在原地看着戴娜,神情颇有些放松。

他已经开始期待以后的生活了。或许可以先带着戴娜四处走走,她不是担心黑发黑眼被人举报抓捕吗?他会让她即使顶着一头黑发光明正大地走在大街上,也没人能对她如何。

至于夺回全部神国的事,暂时不着急。

萨迪斯回到半个神国,通过手镯“看到”戴娜找到一个村落,以娴熟的社交技巧哄得一位老农喜笑颜开,又用一枚金币让对方待她热情得如同十年未归家的亲孙女,还积极地准备烧热水给她洗漱用。

在戴娜休息时,那老农去其他人家里换来了一些食物,虽然很是粗糙,但胜在样式多,看起来极为丰盛。

戴娜饱餐了一顿,等老农用大木盆搬来热水,她脱衣服前敲了敲手镯,警告他不要偷看。

萨迪斯最后无意识地瞥了眼她的腰线,收回了注视。

等到数小时后萨迪斯忍不住再转回视线时,他竟发觉房间里空无一人。

他能注视那边,就说明手镯在,可戴娜为什么不在?

他立即通过手镯真身到达那空无一人的房间,只见他亲手给戴娜扣上的手镯静静地躺在破烂的桌子上,一旁的热水早已凉透,而桌面上刻着一行字——

我走啦,狗男人。

后头跟着一张充满讽刺意味的简笔笑脸。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点卡目,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