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立刻痛快答应,竟然没有再请示谈竞,径自便出去了。被晾在一边的正主苦笑,他昨天晚上才被田中告诫,这次升职,还真不是什么好差事。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吗?”会长办公室的门再次被关上后,于芳菲一双媚眼重新盯到了他脸上,上挑的眼尾韵味十足,只可惜眼睛里流转的不是醉人眼波,而是腊月严寒。
她被人教了点什么。谈竞如此判断,这个人先前在政保局的时候,美则美矣,却一直在刻意隐藏自己的性别属性。她从来不化妆,所有的头发都盘进帽子里,也不会故意用腰带勒出一个纤细腰身……但如今却风格大改。
“是你说有事情要同我谈,”谈竞摊了摊手,“所以是什么事情?”
于芳菲盯着他,眼睛里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失望之色。她扶着桌子站起来,意态萧索地说:“没有,什么事情都没有。”
她向门边走去,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静谧的空气中有种不可言说的暗流缓缓涌动,他们都在和彼此较劲,明明一肚子问题,却都不愿意做那个先开口的人。
最后败下阵来的是于芳菲,她走到门边,手已经扶上了门把,却猛地停住脚步,转过身来,问了一个谈竞万万没有想到的问题:“你曾经有一段时间同我走得很近,为什么?”
最初的惊愕过去后,谈竞立刻反应过来于芳菲想从这个问题里得到什么答案。在延安的行事准则里,明确标注了不适用金钱,不使用美色,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个美色,或许在于芳菲眼里,色是次要的,他在栖川旬面前的地位才是重点。
“你说呢?”他不疾不徐地给出这个回答。
于芳菲短促地喘了口气:“我说?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她拉开了那扇门,那一瞬间的凄惨萧索尽数收起,又变回骄矜冷漠的样子,“您忙吧,我不打扰了。”
这次换谈竞叫住她:“谁把你调到这里来的?”
“还能有谁?自然是栖川领事。”她对谈竞挑起唇角,笑容里竟然与三分恶意,“她派我来辅助你,毕竟我们要成一家人了,我弟弟还帮你杀死了绵谷晋夫。”
谈竞点点头:“对,这件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阿振。”